这些日子，她常遣水潋去他那边送个东西借本书，为的不就是让他动这心机，她好和他提换人的事？成果这还不消她主动开口，俞章华就求到惠夫人这里了？

“她能有甚么顾虑，说来讲去就那些话。母亲，你就把水潋给我吧，我不会乱来的。”俞章华扯起了惠夫人的衣袖，撒娇道。

俞章华将水潋之事与她一说，惹来俞眉远一阵轻笑。

“母亲，水潋本来在您屋里服侍时，就非常妥当，也对儿子非常照顾。客岁我房里的小四放出去时，母亲曾问过我有没中意的丫头，如有就给了我替上，我便向您要了水潋，您满口承诺，说待本年一起分拨。现在您怕是把这茬给忘了，不止没把水潋给我，还分了个又蠢又笨的丫头进我屋里。”俞章华说着撅了嘴。

俞章华闻言大喜，才要开口，却被打断。

惠夫人被他闹得没法，甩袖扫下他的手，只假装无法道：“我的儿，你别晃了，我头都要晕了。你的心机我晓得，按说你这么大了，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丫头，可这事是你姨娘安排的，我怎好再越俎代庖？再一说，这水潋已经进了你四姐姐屋里奉侍，你将她要走了，你姐姐如何办？”

“这是感谢姐姐给我做的香袋。”俞章华把腰上挂的香袋一挑。

“小玉”坐在浩文居耳房外的台阶上，拿着两个馒头与一小坛酒，正馒头就酒吃得欢畅。

“这促狭鬼，敢情一早都筹算好了。”惠夫人倦怒瞪了他一眼，“既如此，你就本身把这事和你姐姐说吧，如果她同意了，我便替你做一回主。”

一个馒头下肚，肚子不再空落，“她”抬头灌了一大口酒。

俞章华便走到俞眉远身边，先朝她一揖到底，把她唬得今后一避。

“她”便站起望去。

“这是如何了，上来就给我这么大的礼？”俞眉远迷惑地看着他。

铜绿的香袋上绣了歪倾斜斜的花案，也辨不出是何物，把俞眉远看得脸一烫。

他年纪比俞眉远还小半岁，恰是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时，又生了副爱美忧色的脾气，自夸是个怜香惜玉的公子哥儿，总有拈个花惹个草。那水潋本来在惠夫人屋里奉侍过一段时候，俞章华那段时候下了学就来惠夫人屋里替她抄经，一来二去就与水潋熟谙了，竟起了些情义，当时他就求着惠夫人要将水潋给本身。

“小玉”一愣，忽狠恶地咳起，“她”被这口馒头噎到了。

“我道是甚么，本来是这事。你想要我屋里的丫头，倒也能够，只是……”

“我如何办？我有甚么如何办的？”

俞章华的事，她也推测了，必是为了水潋。

“才提及你，你如何这么巧就来了？”惠夫人讶然道。

“回母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