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婉不着陈迹的望望书铺里的客人们,只见他们的面色公然全都变得不善起来,一个个皱着眉头看着她,仿佛只要她敢说个‘是’字,他们就会群起讨伐她……
“你不也熟谙我!”陆婉婉毫不客气的回他。
“古书里的笔墨晦涩难懂,学问不敷高深的人,底子就看不懂……”陆婉婉答非所问的说了这么一句。
再说了,陆成义在外游学二十多年,必定经历过无数学院,无数名师,无数学子,和那么多人打仗,交换过的他,在二十多年的时候里,竟然只过了府试,乡试,获得了秀才功名,也值得高傲……
科举考的就是四书五经,如果真将四书五经读懂,读透了,那他现在应当过了殿试,金榜落款……
“以是,你一个四书五经都看不懂的人,还买古书细细研读?”陆婉婉清冷声音里透着粉饰不住的讽刺。
望着她毫不在乎的模样,陆成义气的面色发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看不起秀才功名?”
面前这男人,不提都会名,也不提街道名,张口就说不记得书铺名,他清楚是在扯谎……
她哪有针对陆成义,清楚是陆成义用心谋事,她才会出言反击……
“三叔回京后,就跑来我的书铺里谋事,不知是何启事?”陆婉婉冷冷看着陆成义。
标了安乐侯府标记的,就是安乐侯府的铺子一事,陆氏族人都晓得,陆成义会不晓得?
现在,陆成义谋事不成,被她驳的哑口无言了,就筹办转移话题,真是无耻至极……
陆婉婉:“……”
她这位三叔,读书的本领没有,煽动听心的本领,倒是无师自通……
他们也是进过很多书铺的,固然并不是每个书铺的名字都记得,但他们记得,哪个都会的哪个处统统那间书铺……
她和陆成义固然从未见过面,但她见过陆成义的父亲,而陆成义,也见过她父亲,母亲。
不过,也无所谓,他想转移话题,那就转移话题吧,她作陪到底!
可她这位三叔,从小就读不懂书,也读不进书,他读到二十岁,也只堪堪过了县试,连府试都没过,一个童生的功名都没有……
陆成义一张脸,不知是涨的,还是气的,通红通红的,他瞪着陆婉婉,怒喝:“谁说我四书五经没看懂……我现在已经是秀才了……”
名师请了很多,可个个都嫌他是榆木脑袋,不开窍,教了几天,就甩袖走人……
客人们看陆成义的眸子里,也闪着点点讽刺、鄙夷……
陆婉婉眼瞳深处闪过一道厉色,昂首看向陆成义:“你买古书做甚么?”
秀才两字,他特地减轻了声音,语气里透着的傲气,听得陆婉婉心中讽刺,面上倒是一副安静的模样,顺着他的话夸奖:“秀才啊……了不起,了不起,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