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女人一道的后生仔还挺不错,怪难为情的,还说要买些糖,可被这小女人拉走了,哎……现在的小女人精的很。”男人叹了口气。
唐来金踌躇了,鸡蛋但是小侄女的,他宁肯给钱。
早就传闻乌城人特别刻苦刻苦,挑货郎担赶路时,如果路况差,就会脱了鞋子,要么打赤脚,要么穿草鞋,怕弄坏了鞋子。
唐来金便把鸡蛋给男人了,男人眉开眼笑,“鸡蛋但是好东西,我再给小丫头些糖吧。”
唐小囡回绝了,这麦芽糖好吃是好吃,就是粘牙,她缺了四个大牙,内里几颗的环境也不太妙,吃着实在吃力,这么些她都吃不下。
“说是问路,可东探听西探听,一会儿问现在有没有人摆摊,一会儿又问他们卖的啥,真当好笑,现在管得这么严,我卖点糖都要偷偷摸摸,哪有人敢摆摊,这小女人缠人得紧,问了老半天也不买。”
“给伯伯吧,我吃糖。”唐小囡说。
唐小囡心机一动,十来岁的小女人,还主动探听事情,莫非?
“起得迟了些,路上又碰到个女人,说要买糖,拉着我问了半天,最后也没买糖,说忘带钱了,唉……”男人神情有些烦恼。
“别给了,我家小囡就是吃个新奇,你今儿个咋去得这么晚?太阳都登山了。”唐来金猎奇地问。
“不要了,吃不完。”
唐小囡说不出来那里不好,但总感觉沈玉竹如许不太好。
唐小囡一听就肯定,这个缠人的小女人,必定是沈玉竹无疑了。
男人语气有些抱怨,对方如果个大人,他必定要骂人了,可小孩子他也不能骂,只得自认不利。
唐小囡朝担子上挂着的半新不旧的布鞋瞄了眼,再看一眼男人脚上的草鞋,和打赤脚真没啥辨别,脚上有很多血口儿,这么冷的天连袜子都不穿,她不由有些心伤,这个时候的人真的太苦了。
“那女人才十来岁,比我女儿还小,我哪能对小孩子有歪设法,这话快莫说了。”男人不住摇手。
“伯伯!”
“女人能问些啥?莫不是你瞧人家女人长得都雅,用心和她消磨时候呢!”唐来金开打趣,他觉得男人说的是大女人。
“伯伯,阿谁姐姐问路吗?”
对方是小孩子,他一个大人也不好计算,但内心是真恼火,担搁他挣钱呢!
不愧是女主,十岁就忧国忧民忧天下了,可她为了一己之私,担搁人家伯伯卖糖,最后一分钱都不买,这也忒……
那两个鸡蛋是唐小囡的早餐,她肚子不饿,懒得吃了,没想到这个伯伯竟这个点还没吃早餐,走山路还缓慢。
这个时候绝对不早,之前碰到的货郎,都是天不亮就出门,到越城时太阳也才刚出来呢。
唐小囡从小叔背上滑了下来,叫住了男人,塞给他一角钱,冲他笑了笑,小跑着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