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程尚书?”赵瑾眼里闪过一抹沉思,“他与我平阳侯府的确不睦。”
“哦?”
甄思文微微点头:“程尚书是已故秦王妃的父亲,同秦王府夙来连接紧密,此事与秦王府无关,倒是程尚书用的秦王府的人,证据便在这里。”他指了指那几张纸。
她微微挑眉,扬了扬手中的纸:“你便不怕我过河拆桥?”
只是程尚书与平阳侯说是不睦,实则只是某些政见分歧,这两人也相看两相厌罢了,互黑使绊子普通,若说能到买凶杀人这一步,如何也不成能是浅显恩仇。
闻言,惜夏与卫封皆眉头一皱,不善的看着他。
赵瑾手缓缓搭在那几张纸上,轻点了点:“能查到程尚书,甄公子的确有些本事,只是仅凭这些……可不敷。”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夫人若狠下心拿了门生的命,也自有人替门生伐鼓鸣冤,虽不知程尚书与平阳侯府有何恩仇,不过他应是不会放过这个机遇。”
甄思文道:“门生畴前之志的确在科举入仕,安民报国,无法天不遂人愿,科举路断,总要求条餬口的路。”
见状,甄思文又是一笑:“想必夫民气中有过猜想,不过据门生查到的东西来讲,夫人大略恨错人了。”
赵瑾眼神微沉:“你晓得的倒是多。”
赵瑾点头:“你手中我感兴趣之物,为何?”
赵瑾挑眉:“习过四书五经,历过风花雪月,有青云之志,读史论典信手拈来的读书人,怎愿为碎银几两折腰从商?”
甄思文内心天然清楚:“以我甄家与夫人的恩仇,自是不能。”
赵瑾的神采终究变了。
惜夏道:“甄公子既有此志向,直接找卫管事便罢,又何需必然见我们夫人不成?”
赵瑾还是稳稳坐着没动。
见赵瑾还在看着那几页纸,他持续道:“门生才气有限,只查到了那所谓匪寇此中一人的家眷与一些银钱来往,确与程尚书脱不开干系。”
赵瑾终究抬开端:“你很聪明。”
甄思文一时没说话。
该晓得的她可都已经晓得了。
赵瑾神采未变。
“若家无余粮,上有双亲下有弟妹,碎银几两便充足折腰。”甄思文唇边还是含笑,“大丈夫生居六合之间,举头有凌云壮志,俯身亦有柴米油盐,二者并不抵触,五斗米可折腰,却折不竭志气。”
赵瑾看了他一眼,走到窗边桌前坐下。
赵瑾没说话。
赵瑾没答复他的题目,而是道:“甄公子才学匪浅,于我手底下做个管事,难道委曲?”
赵瑾道:“见了我,我便能应你?”
读书人最怕识得几个字便自发得晓得古今,读过几句史便自发得体味沧海桑田,从而眼妙手低,自命不凡,将那点为数未几的才学俱都添在了腰间,万金不折却一无是处。
甄思文闻言却无法一笑:“夫人高看门生了,并非决计吊人胃口,而是门生当真只查到这些东西,程尚书不是蠢货,若非门生早有背工,只怕挖不出这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