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嘴角一抽，好半晌没说话。

要出事了！

他的酒杯在大皇子三尺以外就被打落，后者此时正眼含笑意，悠悠看着他：“不必白搭力量，本日诸位走不出我皇子府，比起病笃挣扎，不如把酒言欢，喝个纵情？”

夭寿啊！！

“待二皇兄解了禁足，再把酒言欢一起叙话何尝不成。”

大略是因着二皇子被罚和娘家被抄家之事，他本日沉默得很，若非大皇子实在幸灾乐祸，他都不会开口。

他身边的大皇子妃始终面色安静，不见慌乱，不见欢乐。

“该是下官问殿下，意欲何为？”定南伯紧紧盯着大皇子，沉声开口。

这话不好接。

“弟弟瞧着。”

也叫民气里不舒畅。

有人昂首瞧了一眼大皇子，后者眼神腐败面含嘲笑。

“只能如此了。”

大皇子语气可惜，脸上却能笑出花来。

“大逆不道！”御史中丞直接骂了起来，“将百官困于你府邸，下药围府，更口出狂悖之言，你是要造反不成？！！”

他蓦地昂首，震惊而凌厉的眼神刺向大皇子。

大皇子唇角的嘲笑又呈现了，却并未呛五皇子：“五皇弟放心，皇兄命长得很，必能长命百岁，不信你瞧着便是。”

不像醉了，像是飘了。

这轻松的语气却叫世人神采完整变了。

御史中丞跌跌撞撞站了起家，看向皇宫的方向尽是惊骇与担忧：“皇上——”

大皇子冷哼一声：“你皇兄正值丁壮，可没老寒腿那等高龄病症，可见四皇弟安闲久了，竟连兄长都抛之脑后。”

“外头何事鼓噪？”四皇子皱眉开口。

他这话说完，世人再痴钝也认识到了不对劲，部分武将敏捷站了起来，看向大皇子的眼神尽是警戒。

“诸位这是作何？”大皇子眉头微挑。

“宋大人何必说的如许刺耳，本殿下夙来恭敬父皇，岂会做此等犯上反叛之举？”大皇子笑容可掬，“只是本殿下被秦王谗谄圈禁一年，无辜至此，朝堂对秦王却仍然无甚措置，实在叫民气寒，本殿下不得已，只能本身为本身讨回公道了！”

此时太阳已然落山，花圃灯盏缓缓亮起，照亮推杯换盏的一世人，固然冷还是一样冷，不过倒另添了别样风味。

“想当初，本殿下皇宗子之尊，上有父皇母妃慈爱，下有浩繁跟随者簇拥，走到那里不是头一份儿？背面一朝失势落败，树倒猢狲散，被圈禁于京郊，再不闻人于耳……到底风水轮番转，不过一年工夫，本殿下又返来了，合座故交皆位居本殿之下……在坐的诸位，可曾想过另有如此风景？”

“对了，说了这好久，怎得不见二皇弟？”大皇子仿佛才反应过来，四下张望着寻二皇子，“二皇弟呢？莫不是一年未见，他竟生分了不成，连兄长的拂尘宴都不肯列席？”

“不必在乎。”大皇子一摆手，持续说着内心话，“不过一年工夫，本殿下便又站在了这昔日风景无穷的处所，可见世究竟在难以预感……诸位可曾预感过本殿下另有站起来的一日？”他复又环顾一圈，唇角扬起笑意，眼里泛着莫名的亮光，“今后数载，本殿还是要如此风景！更甚本日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