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羡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迷惑道:“六皇子安然无恙到京,二皇子便半分表示也没有么?”
“六殿下重伤不醒,皇后娘娘体恤,也免了裴大人的存候,将他们安设在了斋院中。”宫女解释道。
“是。”
赵瑾刚走出来,便看到皇后下首坐下神采惨白、眼神倦怠的裴承允。
还真是在那边……
皇后点了点头:“看鹬蚌相争,最后不管是撤除本宫,还是撤除老六,对幕后之人都是功德一桩。”
“不知六殿下伤势如何?”赵瑾问道。
裴羡想了想:“仿佛也说得通,既重伤六皇子,还借他诬告了姨母一把,若运作恰当,许还能看他们三方争斗,本身稳坐垂钓台。”
没有入彀便好。
他向来淡定安闲,赵瑾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般神采,想也晓得这一起必是吃尽了苦才返来的,她顿时心下一酸。
柔嘉长公主应了一声,随后便同赵瑾几人进了斋院。
不过得知裴承允没事,她已经放下很多心了。
赵瑾也笑了笑:“只要人没事,那统统就都还不晚。”
他们跟着带路的宫女,很快便到了一处斋院前。
见宫女下去,赵瑾才道:“这是一箭双雕了。”
皇后想也是挂念着的,第一时候就叫人来告诉了赵瑾。
时候地点和人都失了端方,但此时无人计算这些,而是都将目光放在了里间。
她带着裴羡和两个孩子出斋院时,隔壁的柔嘉长公主也仓促出来了。
赵瑾温声道:“那刺客高低嘴皮子一碰的事,若无证据,统统都是空谈,姐姐此时需求稳住、防住才是。”
见皇后也开了口,裴承允道了声是便落座了。
皇后叹了一口气:“那孩子一身是血地被抬返来,身上多处伤口,肩上也中了一箭,还发着高热……方才路上颠簸,太医不敢拔箭,现在返来各处筹办安妥,便在里头为他拔箭止血,再治伤。”
此事也不过是赵瑾猜想,但她还是叫惜夏顺着这个方向去查了。
夜色浓浓,斋院里此时却灯火透明,外头还站着一堆人。
总不能是临到头了,俄然就觉醒那为数未几的知己和兄弟情了吧?
赵瑾微微点头。
这怕是最好的解释了。
他们压根儿就没想过六皇子会如许等闲被找到的能够。
个种蹊跷赵瑾一时没想明白,但那刺客并未胡言这点,无疑更左证了六皇子的确企图撤除皇后。
皇后明显也想明白了,神采微微发青,但还是问道:“他们可送六皇子返来了?”
“放心,本宫还不至于被这点事打倒。”浸淫后宫多年,皇后甚么大风大浪没颠末,“敢算计本宫,那就先瞧瞧他本领如何!”
宫女忙道:“娘娘放心,侍卫们肯定了六殿下的身份后便已经送他返来,大略晚间便可到护国寺。”
他又为何要如此做呢?
皇后是没儿子,没有直接的好处牵涉,但直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