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落，一侧禁卫军就有了行动，像是筹办握着建文帝的手拿御玺。

“无碍。”建文帝对他道，“退后又能如何，该夺的位还是要被夺，便不必扳连你们了。”

救兵到了？！

再以后，他便可如愿登基，呼风唤雨。

世人齐齐动了起来，太子一马抢先将那禁卫军踹了出去，想护着建文帝今后退，却被后者拦住。

“为帝者该当如此。”

禁卫军动手重，即使被一身肥肉护着，安阳郡王还是摔疼了，一时竟没能起得来。

建文帝一向紧紧看着他，眼神平平而未有威压，其间情感不明但果断，而他身材一向在往前倾，下一步即将落下。

百官皆都气愤惊骇起来，对二皇子不间断地攻讦攻讦，皇子们也担忧又严峻地看着二皇子手中那把锋利的剑，恐怕他一个手抖真杀了建文帝。

安阳郡王被扔去了百官脚边。

仅凭他们这些人，挡不住二皇子一波又一波的人海战术进犯，再拦下去不过无谓伤亡。

二皇子神采阴沉下来，他是能够囚禁建文帝，可若重臣齐齐不归顺，他必然会被架空，也没体例一举将他们撸下去换上得力的人，他还是要被掣肘，再行谋算。

“皇上——”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耳边唾骂声不断于耳，在此时仿佛尽数远去般，随后，他握紧了剑柄，手上青筋却跳动得短长。

这话说得非常落士气，倒是实话。

圣旨与御玺近在面前，像是在讽刺着他这二十多年来的有眼无珠和养虎为患。

他清楚，若他不退，那下一步，长剑便会完整捅穿面前人的心口。

“砰——”

可现在建文帝却说，若本日本身不杀他，他便再不会看得起本身。

二皇子直起家来，毫不踌躇地开口：“父皇体弱，拿不动御玺，便由旁人代庖。”

建文帝看了他一眼，唇角出现一抹笑意：“旁人不必伤亡，朕却咽不得被亲子夺位这口气，本日宗室重臣皆站于朕身侧，可见民气齐在，你若不撤除朕，他日待你登上皇位，还是驰名无实。”

二皇子瞳孔收缩。

“正如朕方才之言，要想登基，需求够狠，你若妇人之仁，必将一事无成，朕只会更光荣没有择你为储君。”

御玺找到了，这传位圣旨，不下也得下了。

建文帝直直往二皇子心窝子戳。

“哎呦——”

“王爷无事吧？”

“父皇能想通，儿臣非常欣喜。”二皇子觉得他让步了，也便很风雅地叫禁卫军不必与宗室百官脱手。

只要……只要他不退这一步。

李尚书嘴角一抽。

世人不自发向外看去。

费经心机也没错，只是安阳郡王上限实在不高，斗不过二皇子罢了，不过现在这情势，安阳郡王能站在他们这边已经很不错了，他便没将这些伤人的话说出口。

二皇子脑中的弦一断，下认识就握剑直向火线，正抵在建文帝心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