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悄悄看了他几眼，始终没看出他是个甚么表情，只能谨慎驾车，赶快往府里走。

寇丞眼神庞大而欣然，却再未开口，裴承允亦然。

而裴承允作为熟知全貌的太子亲信，一向奔劳在第一线，忙得脚不沾地，连家都没时候回。

裴承州早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朗声大笑着往这边快步走来。

不过现在升官的未几，裴承允也不过是太子给开了后门好办差。

“陇西贪污案本就因他与大皇子而起。”

裴承州返来便无事了，精力头又足得很，快意糕糕最喜好听他讲疆场上的事，正巧她们也想多体味体味，这两日大多时候便都一起在正院谈笑。

“以是你早就入了二皇子门下？”

他……他认不出人了！！

诸如罪不容恕的韩锡等人，诸如在其间做出严峻进献的安阳郡王等人。

裴承允到底内敛些，只笑容充足深：“二哥亦然。”

忙了两日，裴承允终究将手头事理清后，未曾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刑部大牢。

寇丞利落点了头：“二皇子于我有恩，即便明知他谋逆造反，我也甘心为他做事。”

裴承允率先开口：“你不是因利而往的人，更不会将本身卷入造反这等该诛九族的大案里，为何会应二皇子？”

“好小子！三品侍郎啊！可真没给你哥我丢脸！”一边说着，他一边大力拍了拍裴承允肩膀，眼神一半欣喜一半感慨。

那群柠檬精最多也就拿裴承允年纪尚轻说说事了，却也没多少人接茬。

“来了？”

“他们如何丧尽天良都与我无关，我父亲本该安然无恙，只是那日不巧，撞上暴怒的陇西知府罢了。”寇丞顿了顿，“陇西知府是大皇子的人，他二人于我皆为死敌，二皇子于我，倒是拯救之恩。”若无二皇子随口不成迁怒之言，他们百口都会被扳连，沉痾的母亲撑不下去，父亲的尸身也接不回家，连叫他落叶归根都做不到。

端坐于席子上的人终究偏过甚来，暗淡的光芒下，畴前温暖暖和的脸仿佛也带上了几分暗淡苦涩。

“上京之初我便去拜见过他，以报拯救之恩，他却并未叫我做过任何事，厥后我与你来往也皆出自本意与至心，而非决计靠近。”寇丞语气坦诚，“厥后投诚太子的确是他的意义，但他从未叫我做过甚么……从始至终，也只迷晕封磊与误导你兄长他们这两件事。”

他刚升了官又雷厉流行地措置了一批人，余威尚在，刑部官吏们瞧见他好说话得很，忙不迭就放了人出来。

而如裴承州与秦王世子这群人临时还是未曾封赏的，该当是要比及北疆将士班师回京一同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