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间乃至感觉若非公主们不好久待于太上皇身边，只怕也是不能免灾的。

永嘉帝笑回道：“父皇说的有理，儿臣本也如此考虑，只是宗室适龄人选血脉皆远，倒不如杜轩表弟，起码姑母忠心可鉴，杜轩表弟亦本性温良忠正。”

两人就着漠北题目聊了一会儿，太上皇便问起了婚期。

哪想现在，整日里就盯着这点子事儿。

不是不想陪太上皇说说话，而是太上皇的催生太令人堵塞，他才新婚燕尔，多个孩子还如何过，太上皇敢给他养日夜哭泣的婴儿，他还不敢应呢。

宁王安王是太上皇十四子和十五子，个儿还没人腿高，恰是闹腾年纪，诚王是太上皇第十子，连同背面三位正在上书房读书，且据闻功课很糟糕，频频遭太傅戒尺服侍。

太上皇顿了半晌，也终究从长远的回想里想起当初信王当众拒婚给他没脸的事来，神采顿时青了。

由此，又是带娃又是教诲功课，太上皇的日子终究才热烈了起来。

偏生如何解释太上皇都听不出来，逮着他就要小皇孙。

得知杜轩与庆王前后脚结婚，太上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闲来无事，你便多重视着些……罢了，叫皇后去做吧，挑两个家世丰度好的女人，小五与明煜年纪不小了，不立室像甚么样！”

那两个甚么德行，一手惯出来的太上皇内心没点数么？

御前总管吕间嘴角一抽，恭身应是。

“甚么血脉皆远？”太上皇皱起眉头，“小五合法盛年，明煜丰度不凡，他们谁配不得漠北公主？”

——小兔崽子还真敢！

由此，他便感觉永嘉帝有些天真了，办事伎俩更有些稚嫩。

永嘉帝考虑回道：“他们到底年青，结婚倒是不急。”

若非碍于孝道与仪态，他凹凸得给太上皇一个白眼。

说到底还是太闲。

在内心为几个小王爷掬了一把怜悯泪后，吕间就仓促去传旨了。

不过在晓得漠北公主被赐婚杜轩后，他便皱起了眉头，将永嘉帝叫来了跟前说话。

“杜轩那孩子虽是你姑母之子，但到底为宗室，更非我萧氏后辈，你将漠北推去他那边，到底完善考虑。”太上皇是个很成熟的天子，固然他与柔嘉大长公主豪情不错，但这并不影响他猜忌有加。

永嘉帝一顿，轻声应是。

太上皇也明白，且圣旨已下，毫无转圜，终究他只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便多重视着些，柔嘉母子那边的暗桩稍后叫杨德业交给你，如有异动，你再不用心软，打动行事。”

不顶用的东西！

永嘉帝坐在御辇上，想了想，叮咛道：“宁王安王思父已久，叫他们搬去与太上皇同住，诚王几个在上书房的，平常也该多去给太上皇请存候才是。”

但圣命难违，只能顺从。

太上皇下不来台，看永嘉帝就没那么扎眼了，另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与他们豪情甚深，你若开口，他们岂能不该？”偏生将漠北公主推去了外姓人手中，平白多了份不安宁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