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正的人也会有私心,泼天繁华近在面前,谁不想搏上一搏?”
裴西岭看了她一眼,心下想起太上皇对裴羡腹中或许是双胎的猜想胡想。
天子皇后正年青,还能生。
“您可没瞧见,那群人脸都绿了,被皇上指着鼻子骂,我如果他们,早就掩面驰驱,哪还能厚颜至此,待在金銮殿上议事!”
“还不是那群糟老头子!”裴承州冷哼一声,“国计民生尚不敷他们忙,整日里净盯着后宫瞧,恐怕天子妻妾少了生的少了!”
太后闻言,便叫御膳房去筹办了。
太上皇盼孙子都快盼疯了,好不轻易比及裴羡有孕,哪还能容得旁人插手拆台,更别说这还是端庄嫡出,若裴羡这胎是个儿子,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宗子,高贵程度不言而喻。
太上皇不起幺蛾子,太后更不会给裴羡添堵,想来裴羡这一胎都能别扭很多。
裴承州外出几年返来,脑筋到底是长了的,畴前的莽撞打动也少了很多,但偶尔气怒时还是会如畴前般口不择言,也幸亏他只在自家人跟前如此。
“夫君慎言。”周念慈轻声提示他一句。
兄弟俩是上朝去的,裴西岭是看太上皇去的。
裴羡一手搭在腹上,眼神和顺:“有母后慈爱如此,想来恰如皇上之言,这孩子是个有福分的。”
赵瑾点点头:“谭尚书是有一女在膝下,丰度皆佳,年方妙龄。”
她固然与永嘉帝没有血脉干系,可裴羡倒是她实打实的外甥女,她腹中的是真正与本身血脉相连且名正言顺的孙子孙女。
他们随口几句话,却看得太上皇牙酸,又模糊有种被解除在外的错觉。
太上皇勉强安抚好了本身,一旁的太后却始终满面笑意:“安康就好,再有不到七个月,就能见到我们小皇子了!”
因而他插嘴道:“有喜如此,本日午膳便在慈宁宫用吧,我们一家人也好聚聚。”
“那皇上如何态度?”
话音落下,裴西岭父子仨接踵进门。
裴承允微微点头:“本日早朝,谭尚书等一干人发起广纳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言辞间似有暗射皇后善妒之意,二哥不忿,便与他们回嘴了起来,早朝不欢而散。”
“又有人发起皇上纳妃了?”赵瑾问道。
裴羡有孕的动静未几时便传遍了都城,一时候满朝忧色。
不过太上皇这回罕见地站在了帝后这边,果断反对前朝塞人,免得裴羡“不谨慎”落了胎。
“皇后福泽深厚,想来小皇子与小公主也会承其母后之福,安康无恙。”永嘉帝脸上笑容带着与畴前截然分歧的和顺与慈爱,“也幸得母后揽过宫务,皇后与孩子得以安寝,这才有了现在安康模样。”
只要小皇子,没有小公主。
这也是前朝这么急着叫永嘉帝纳妃的启事。
不知是偶合还是真被他给猜中了,两月后的慈宁宫,太医受命为裴羡存候然脉,顶着太上皇实足等候的目光,他头皮发麻地开口:“回太上皇,皇后娘娘与小皇子安康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