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丑。”织玥翾眉心一跳,避开她别有深意的灼灼目光,盯着窗台上还是开得非常残暴的灵花,心下好不天然,不由生硬的转移话题,“都日上三竿了,你也该梳洗一下,我们去奇巧阁看看,也许能遇见养魂木。”
她如何敢?!她如何能有这么大的胆量这般做。
听到“养魂木”三个字,叶若一下子就来了精力,也顾不得抓着他这般可贵一见的低姿势持续戏耍,当下便直截了当开口道:“我不会挽发,如果你不想再瞥见我这幅披头披发的模样,最好能帮我摒挡一下。不然我只能随便将它们拢一拢就出去见人,到时候即便穿戴一件能够给我添几分光彩云霓坊的衣裳,怕也会让织玥前辈面上无光。”
叶若一张脸都木了,被迫对上他幽深的眸子,心中一时慌乱宽裕,差点开口告饶……好鄙人一刻明智回笼,晓得现在不是她要如何办,而是他想要她如何补偿,竟不测的沉着了下来。
一时候他是又惊又怒,气恼至极,竟是不怒反笑,俄然挥袖扫开打扮台上的物舍,一把将她推倒在上头,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把她困在他与桌面之间的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这还不是最可骇的。
这一番绵里藏针的讽刺,听在织玥翾耳朵里真是好不刺耳。先前他暗讽她长得不敷超卓,现在她抓住机遇便原话偿还,真是伶牙俐齿,那里另有半点当初在上云宗时对他的畏敬有加的模样……织玥翾额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扬唇嘲笑,“叶若,我定会给你挽一个都雅的发髻。”
叶若没听懂他甚么意义,正想开口扣问,不料下一刻,他竟低头在她胸口四周重重的吸了一口,冰冰冷凉的,又疼又酥麻,倒也不是很难受,但是……要不要那么谨慎眼,这个“只愿君心似我心”也太耻辱了。
织玥翾实在没睡,睁了一夜的眼,看着她在床上这类匪夷所思的霸道睡姿,竟是就这么过了一夜……开端时,他还会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冷冷的拂开她不端方的手,踢开她胡乱折腾的腿。比及天快亮了的时候,不知是腻烦了还是成心的,他不再管她如何折腾,只冷眼看着,心中悄悄等候着,想要看她睁眼那一刹时的慌乱羞愤的那张脸。
织玥翾心口一跳,吃紧移开视野,却又瞥见她垂在胸前的几缕青丝间模糊可见一抹艳红的抹胸,另有她缠在他腰上的那条腿竟也几近是光着……不由暗骂她如此不知耻辱,可胸腔内的心脏底子不受他的节制,忽的跳动得更加狠恶了几分,连呼吸都是她身上那种缠绵的暗香,一时莫名感觉这间屋子里有些炎热。
挺直了脊背端坐在檀木圆椅上,看着水月镜里两人清楚的身影,叶若一时有些失神。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笑了,两颊随之暴露一对浅浅的酒涡,调皮敬爱又静雅甜美……但是,现在的她满头青丝如同丝缎般披附在半裸的香肩上,刺目标白,乌亮的黑,黑与白激烈的对比,更加显得这身肌肤欺霜赛雪,仿佛白玉砥砺,叫人不由生出一种想要摸一摸的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