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面前一亮：“是了！瑞王公然来了，你看那些女人们便是瑞王养的歌妓。”

柳若羽晓得红芷能看他这一眼，就已经不活力了，因而把红芷的肩膀扳了过来：“好红芷，不要气了，我找这个小玩意儿也废了很多工夫呢！你也心疼心疼我，明天我们去游湖好不好？”

柳若羽笑了：“甘心为你痴，为你呆。”

赛貂蝉怕她乱跑，专门派了两个杂役时候看着她，脖子上还给栓了绳索，不消接客的时候就关在笼子里，除了这几天炊事好了点以外，没有任何自在可言。

小玉所说的柳公子，恰是淮南柳若羽，那日红芷在瑞王面前弹的就是他的新作。

水云闲在房间里悄悄漫步，嫖客和女人们玩得正纵情，没人存眷她，趁人不备，她一个飞窜，躲进了琴盒里。

柳若羽从一堆唱本中，拿出了三页纸，放在红芷面前：“词我已经填好了，你弹一下听听？”柳若羽笑着看着红芷，眼中仿佛能迸出光来，眸中尽是等候。

接连几天，一到早晨，水云闲就被绑着粉粉地胡蝶结送去接客，固然也没有嫖客情愿理睬她，可她毕竟内心不爽，并且还得强行呆在屋子里看着他们同“四美”嬉乐。

柳若羽又喝了一口茶，起家来到红芷身边，笑道：“你可知明天是甚么日子？明天是六月六，你是晓得的，偎翠湖的湖心岛上每年此时都会有节目，本年更是不普通，传闻有瑞王家的三十名歌妓演出，很多人都要去看呢！你不去么？”

柳若羽这才醒转过来，连声道：“去去去！如何会舍得不带你去？”

柳若羽道：“你有些急了，但是有烦苦衷？”

红芷见他不答，气得转转头去不看他：“公然不想带我去！”

柳若羽常日纵情山川，流连各个青楼间靠卖谱填词为生，身上一贯没有多少银钱。但此次为了请红芷游湖，他特地攒了些银子，雇了一条摆渡划子，虽不似那些都丽堂皇的大船那般繁华，但幸亏够安逸，没有闲杂滋扰之人。

红芷立在船头看湖面上的野鸭子，笑靥如花，柳若羽笑着看向红芷：“可想操琴？”

红芷气恼了，往床上一躺，面朝里道：“不去了！”

水云闲躲了这么久，终究有了一个机遇，能分开怡情楼了，是夜便悄悄躲进了琴盒里。

散场后，小莲收琴，庞大的黑影压了过来，水云闲吸了吸肚子，用力儿往边边挤了挤，琴被安安稳稳地放了出来，小莲没有发明。合上琴盒，小莲便跟着红芷回屋去了。

“未免有些太悲惨了，何不给人以但愿？曲子老是消遣用的，诉尽人间之苦，倒没意义了。”红芷把唱本丢给了柳若羽。

好好的一曲西湖春，弹错了一个音，深谙乐律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劈面船上那人天然也听得出来，转头看向了这边的划子。但也只是一眼，随即又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