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没脱手，说出口的话他们也能拿来做文章，是不是？”

她一走，沈云杳就要跟上去，叫宋言拦了下来，他身量高，她往左或往右都越不过他去，急得顿脚，伸手想要扒开他，他略略伸开手臂就把她挡了归去。

沈云杳才发觉不知何时肥胖的宋言竟然健壮了很多，她竟推他不动。

何氏才和顺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回身往门口去。

何氏一来，就让小芙把沈云杳拉到里头去，自个儿站在前面面对沈家昔日的公婆小叔和妯娌。

“你既然还喊我一声嫂子，我便好声与你说了吧，大郎的恤金我不会给你们，你们归去吧。”

“大嫂，你还晓得出来，先前你家闷不吭声拿了大哥的恤金，这事既然晓得为甚么不出来给个说法？现在爹娘靠二郎养着，你把恤金拿出来交给二郎才是。”

“再不成，本日就都上衙门去在县太爷面前说个清楚，免得你们三天两端折腾，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别说现在旧庄子里没人了，就算是大师伙儿都来为着看热烈，我们也不怕你们闹，闹呗，让大师评评理这些银子该给谁！”

宋言点点头，道了句何姨放心。

她大眼巴巴地看过来，宋言没出处地就心头一软，接过她手里的锤子放在一旁，点头道：“行。”

沈老二也摆脱了陆川，抄了钳子把棺材钉子起出来，一推棺材板，沈老头直接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说甚么不孝孙，看看你生的不孝儿，棺材板随便一盖连颗钉子也舍不得上，我看不畴昔啊。不过没干系，不就几颗钉子吗，我给你们添上！”

“就算要争，这事让娘来做，你好好的铺子不要因为这些破事让人说了闲话去，你看阿谁甚么账房的，不就抓着你一个错处便到处往外头嚷嚷么，上一次是可巧有朱紫相帮，今后都得本身谨慎着些。”

何氏刚出产完未足一月，虽请了大夫调度，但身子衰弱又伤神损怀，堪堪调度出的一点红润之色，让沈家人一闹，面色又惨白了些许，站在晨风中弱不由风的，语气倒是不容置喙的对峙。

宋言看她眉眼都要拧在一处了，又有些心软，松了口，“现下外头没旁的人，你如果太心急两边碰撞了，他们一口咬定该你担这个责，又没有旁的无关人证，官府极大能够便是判你赔银子，你想想还不是把银子分出去了？”

“宋言，你拦我做甚么，我娘她身子弱，这会子畴昔如何跟他们争得过。”

“大郎畴前拿回家的财帛，我一分也没拿，现在镖局给的这些，今后会用来扶养两个孩子长大，你跟二郎三弟有手有脚，何必靠大郎的这点恤金养爹娘？”

满手黏稠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棺材里，沈二郎三郎并卢氏的脸刷地就白成了纸。

沈二郎沈三郎回过神来，扔了唢呐铜锣上来拉扯沈云杳，被宋言和陆川挡了下来，许婶也上来帮手，将卢氏和康氏拉扯开，康氏担忧棺材里的老头，还不断地谩骂着沈云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