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横眼冷觑了一眼上来添乱的沈云杳,眼神表示她退开莫瞎参和,咳了咳正色道:“是该如此。”
比巧儿回家都还要巧。
宋言被点了名,略作无法回身,眼角余光瞥到沈云杳正挂在树上朝本身悄悄使眼色,泰然自如自但是然地留了下来。
何况还是让康氏等也顾忌收敛着些,一举两得。
单凭先前他一口回绝了把沈云杳送去宋家这一点,这公道就能叫康氏多信几分。
“你是城里的——秀才?”
方才听沈家的丫头一顿夸这秀才,甚么玩意儿,嘴上毛儿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有甚么好的,刘四孬不满地撇撇嘴。
宋言瞥了一眼乐不成支的沈云杳,不想说她怎的如此沉不住气。
本可不管,但是她既然开了口,他就勉为其难留下来分辩分辩。
宋言说罢自往外走,刘四孬心不得不跟上。
沈云杳不知何时从树上溜了下来,凑上来也跟着道:“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还没及笄未出嫁,家里要担着的。”
“也可。”
宋言本来只是筹算过来改正沈云杳对他不精确的观点,孰料当场撞见沈家的闹剧。
事情还没摒挡完。
“上外头说去。”
康氏倚老卖老要放手不管,那这笔钱可不就要摊在自家头上了,卢氏孙氏对视一眼,这时又觉着妇道人家不便张口了,拱了沈二郎出来发言。
小芙懵懂着双眼,不知为何明显是刘老儿和祖母欺负了她家,反而还要阿姐和娘去赔银子挨板子,撅起嘴不依,“我去找陆川哥!”
康氏咽了口唾沫,四两,她才从刘四孬那儿得了三两,还要倒贴一两,这如何成,连连摆手道:“不是我打的,谁打谁赔。”
宋言站在一旁,似是思忖后道:“若分了家,就不相干了。”
康氏、沈二郎、卢氏和孙氏都殷切地朝何氏看过来,何氏面色惨白,心中冰雪覆过一样冰冷,这时说分炊,明摆了是扫地出门,屋子、吃食和银钱,一概没有。
自打在树上瞥见宋言,她就没筹算让他就这么走了,如果他本日没呈现,她豁出去把刘四孬打废打怕,不敢再打她家主张就是。
宋言把她的篮子交给身后的仆人拿着,理了理衣袍,清正端方的抬脚进了沈家门。
宋家的这个哥儿,合适得很!
何氏神采惨白也要去,沈云杳拦住不让,“娘,你跟小芙先回屋清算东西,我去。”
宋言看也不看刘四孬,向着康氏跟何氏微微作了一揖,“若依律法,凡打斗打斗者,行杖责,罚钱二两,若致人血从耳目丁出及内损吐血,再加二等。”
刘四孬乐开了花,他不懂甚么律法不律法的,只晓得这秀才说的太入耳了,“我呸!赔钱!”
沈家二郎颠三倒四话都说倒霉索,朝何氏一通乱语,这笔银子若要他家出,那必定是不可,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