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一面应着,一面绕到马车后边,从马车厢里扛了两袋米、一袋面下来,另有一包包好的斤余重的猪肉,一并送到沈云杳跟前。
许氏正说着,沈云杳收好了米面,也搬了矮凳过来听,有关宋言的事,她除了清江书院还一无所知呢。
许氏坐在何氏中间剥从地里砍返来的青麻,正打着哈欠,提起这事可就不困了,眉飞色舞道:“来,如何不来。”
话头就是这么巧,许氏话音刚落,篱笆那头来了一辆马车,从许氏目瞪口呆的神情,沈云杳便知来的就是她方才说的那辆。
“我说如何会来人把东西都要了回走,本来是你们娘俩在背面撺掇的!”
花了几日时候,许氏佳耦帮着何氏补葺了老屋舍。
“哎哟,早知我也上去说两句感激的话,这宋家二哥儿他娘沐夫人,还是我们家明义的仇人呐。”
她有点想要。
许氏呀了一声,吃惊道:“是青麻庄上头的主家阿谁宋家的哥儿?”
“说到底这事是康婶儿过了,刘四孬这类癞子的银子,是能拿的么……”
“多谢陈叔,只是这如何美意义,前次宋公子帮手我还没谢他呢。”
“哎,是我,是我,沈女人好记性。”
名声这类事,有坏就有好,她来岁及笄,但不想这么快嫁作人妇,彪悍、疯妇、搅家精可都是杀一儆百的护身符。
何氏不答腔,对沈家的事分毫不体贴,只想关起门来过安生日子,看纺织机有了大抵的模样,批示着沈云杳调剂些细处。
陈叔瞄了眼沈云杳手里的锤子,呵呵笑了两声,擦了把汗。
陈叔回绝了沈云杳跟何氏给他倒碗水,东西送到,从速回了马车,掉头出村,要去找个郎中给火辣辣的、挠花的胳膊上点药。
她们的产业少,只用了这一间屋子和灶房,其他的屋子打扫洁净放着,若今后陆家要用,便能直接用。
东屋里有个通炕,上头也铺上干香软和的麦草,再垫上蒲草编的旧席子,太阳从窗户晒出去,有股子好闻的干草香味,整座屋子渐渐又有了活力。
“好哇!”
何氏素喜宋言,不吝夸奖,“是宋家的二公子,云杳帮过他一点忙,他倒是记取好久,厥后不但救了小芙,还帮着把刘四孬撵走了,这回又送吃的来,我都不知要如何谢他才好。”
“再说那刘四孬,头一日你陆叔还觉得他借口想来寻你们费事,带着庄子里的青壮畴昔,那可真是个孬子,屁都不敢放一个,也不敢再嚷着让人赔他牙,只要那三两买媳妇的钱,啧,这就没人能说他个不字了。”
“一家子婆子媳妇从早闹到晚,骂声哭声就没消停过,老沈头几个男人受不住,老早躲出去给人看地,三日没返来了。”
腐朽的竹篱笆换了新,屋子顶上重新铺了厚厚一层干麦草,破墙皮用泥浆重新补了,刷上石灰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