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没做过事普通，让他抬些东西，两趟就酸手酸脚起不来，让他打扫门前，连扫帚和鸡毛掸子都用错……”

“娘，她还每日抉剔我干的活，活也给我派很多，就这么点银子，我明日不要来了，您就让我归去吧。”

“我让他来做事了啊，还给他发了月例钱，您听听，是他本身不想干了。”沈云杳抛动手里的布袋子，她可没承诺要让他出去做甩手掌柜。

陆川正在和宋言说他那弟弟多么不靠谱。

做个跑堂的伴计都算看得起他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公子哥，去别家做伴计，人还不要呢。

“我也是想着他过来，到底是宋言的弟弟，一是替宋言给你帮把手，二是也叫他有点事做，不至于上外头被人勾引了瞎混闹，你如何能让他做这些！”

便没空多问宋明熠在云烟阁做甚么，只知他早出晚归的，返来就累得倒头大睡，花酒都少喝了，觉得多少出息了点，这时候当着沈云杳的面一番扣问，才发明本身儿子在云烟阁做的都是跑堂伴计的活儿。

沈云杳托了常进帮手探查宋绱的下落，常进先前得她一些好处，只不过一桩寻人的差事，且越氏已然落空了州府中的仰仗，查这个不难。

越氏一张脸羞怒得红白不是，恨恨剜了一眼沈云杳，“你这女人家家的，心如何这么硬，我看在你与宋言多少有些交谊，才让他上你这儿来，你、你竟然让他做跑堂的活儿！”

沈云杳是不管的，照单又给她送去宋氏族中去，宋辉指着宋言灿烂门楣，今后一人得道鸡犬飞升，倒是没踌躇就给越氏都把账平了。

叮咛他道：“你爹的事，可给我把嘴闭紧了！”

人有欲念就是弊端，沈云杳早知越氏妄图甚么，也不跟她吵，只淡淡道：“多大才气做多大的事，他跑堂也跑不好，莫非让他做别的他就不砸云烟阁的招牌了？”

会试就在来岁的春日，书院课业沉重，他返来时略有些怠倦。

傍晚沈云杳从洛藜那边返来的时候，宋言也从书院返来了。

越氏也只求委曲谦虚的姿势放出去，让人都瞥见了就行，并不管宋言回不返来，心安理得地住着那处院子，还买了丫环仆妇服侍，一应开消都让人送来云烟阁找沈云杳报账。

沈云杳哈腰捡起，这是云烟阁发放月银用的布袋，掂了掂，里头是宋明熠在云烟阁干了半个月的活儿，她才给他结算的月例钱，统共二百五十文。

“他打小就没受过甚么委曲，就是他爹，也没大声说过他一句。”

越氏打着奔宋言来的名头要给宋明熠讨份好做的差事，她不能真把人给撵了出去不管，洛藜说过，举人的名声可不晓得多少人盯着看，不孝不悌是真能把宋言从这上头拽下来的。

“宋夫人，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做事要讲事理，别人是忙里偷闲，他是抽暇干活，做事拖拖沓拉还不能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