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杳站在院子里,看着一筐筐的构树皮,仿佛看着一筐筐的金子银子。
只不过宋家二老爷说的要刺耳很多,她跟宋家的下人求证了,甚么肮脏的褴褛肉,庄子上的狐媚子,异想天开的皮赖货之类的,的确不堪入耳。
“女人,你可小声些。”
这些话可不叫女人听了污耳。
“婢子没说。”
“如何了,让你找至公子,你去找了吗?”洛藜只抬眼看了银朱一眼,就又低头拨动算盘珠子,提笔在册子上计数。
“好了,那你下去吧,对了,明日让厨房筹办几个汤菜,与我一起送去书院给至公子。”洛藜提到宋家至公子,语气和顺了下来。
“怕甚么,他还能把人放到我这里来?我这可不是他宋家二房的地儿,手敢伸过来就不怪我砍碎了丢去喂狗。”
小芙捧着他的手细心地抹着,清清冷凉的草药敷在手上陆川那里还会感觉疼,呵呵傻笑道:“不疼,不疼了。”
洛藜算好了账,把册子算盘收好,回身皱眉道:“好端端的如何又跪祠堂。”
“我们要把这些构树皮的外皮都削去,留下里边红色的部分,在撕成条放在缸里泡两个月!”
算了,看在陆川如此卖力的份上,她也不计算他撺掇小芙烧帕子,害她丧失了十二文的事了。
“陆川哥哥,你疼不疼。”
“这时候如何说,叫他老子晓得了不得再脱层皮?等他从祠堂里出来再看吧。”洛藜口中替宋言说话,内心却不由得想起来那天阿谁买帕子的女人。
她运营小苏楼多年,是好是歹有天真念自以为还是看得准的。
“宋家二老爷晓得了气得火冒三丈,鉴定庄子上有人违逆他的话给二公子送了这些东西,要二公子说出来是哪个大胆的,二公子不肯,就被叫归去跪着了。”
“别发楞了,快来干活!”
那女人不像有攀附的心眼子。
青麻庄阿谁不长眼的又编瞎话哄沈云杳瞎折腾,陆川已决定把此人找出来清算一顿。
陆川瞪大眼睛,比着两根手指头,翻来翻去地在沈云杳面前晃,试图叫她复苏一点。
洛藜说气话归说气话,但还是很快沉着下来,“帕子的事,你没跟至公子说吧?”
“两个月,甚么树皮子不给泡烂了,你还用石灰泡,到时候这也不白了呀,谁要你的?”
疯子沈云杳宝贝地摸过每一筐树皮子,都是钱啊都是钱。
“小芙你歇着吧,我本身来。”
这些构树皮的发明也有陆川的一份功绩,这个挣钱的新点子她也决定带上他一起。
前次在酥香楼画画的洛馨阁纸是二十文一张,她在书画铺子里探听过,这是玉阳最贵的纸,普通舍得用的人非富即贵,其他黄麻纸和竹纸在八文钱到十五文钱之间不等,用的人最多也最好卖。
而她打算做的白棉纸,纸张白净强韧,誊写起来必定不会输给洛馨阁的纸,做法也不会太费事,到时候订价在黄麻纸竹纸略往上,洛馨阁纸之下,物美价廉必然能大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