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大人’，很感激您的慷慨――竟然拿出这么多的魔气灌在我的身上。的确，魔气会让人变得嗜血，特别是对于我――劫火剑的剑灵来讲。只是……”他向前走了两步，逼视侧重渊的眼睛，“重渊，你有没有想过，为甚么魔气会让心智不坚之人变得嗜血，又为甚么对位居天极的仙君无甚影响？”

“厌夜……我的仆人。你还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厌夜……”沈莲俄然轻微地嗟叹了一声，蓦地用左手压抑着本身的右手，“快跑……”

“一派胡言。”重渊冷冷道，“明显之前在雁荡山，你还差点被魔气所节制！”

“变态？和你比起来，本座的确是温纯有害。”重渊弯下腰，手指挑起了沈莲的下颌，眯起眼睛道，“当年顺天城里，你是如何屠灭那上千恶人的，现在就揭示一遍给你的仆人看吧。”

“变成了我最但愿看到的模样。”沈厌夜微微一笑，“能够直面本身的内心，即正视自我。不管是畴昔，现在，还是将来；不管是好的，坏的，只如果属于自我的，皆伸手采取，这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沈莲，恭喜你了。”

话语刚落，他的右手中蓦地呈现了几道玄色须状的物体，像是植物的根部。物体上面还镶嵌着一些红色的晶石，那是灵力固结而成的结晶。而那物体呈现的刹时，一股比刚才的魔气更加强大的妖魇之气便伸展开来，氛围中满盈着森然的怨念之气，沈厌夜不知那是甚么，而沈莲却一刹时变了神采！

两人异口同声地叮咛对方，重渊却冷冷地笑了：“沈厌夜，你说的的确没错，我不会杀你……起码现在还不会。不过，你们两个刚才的神采还真是令人感到高兴。既然如此，就让本座再更加高兴一点，如何？”

“呵，不错，这就是火狱莲蕊的根。”重渊嘲笑，“当年本座锻造劫火妖剑，取其根须为剑柄，但是不巧有些根须深深根植于怨薮火湖之下，采摘起来极其困难，故而当年留下了几缕根须。当初本不觉得意，不想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处――不白费本座破钞数千魔兵，去火湖之底重新取来这火狱莲蕊的根须！”

这个认知让沈厌夜内心非常迷惑，但是当他重新对上沈莲的眼睛时，却又愣住了。他并没有在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看到对殛毙和鲜血的巴望。沈莲只是悄悄地凝睇着他，目光还是和顺而充满了眷恋，但是又异化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沈厌夜还未曾说话，沈莲便半跪下身子，谨慎谨慎地将他扶起，仿佛恐怕弄疼了他的伤口。

“不，本座承诺过大胤国的皇女，不会伤她王都之人，而本座一贯信守承诺。为了报答本座网开一面，她特地在天下各地统统的官员中，选了那些罪大恶极的赃官贪吏给本座玩耍――喏，就是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