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说完,刘佑志抬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三哥够糟心,你就不要刺激他了。堂屋没了怕甚么,今后再盖就是了。”说完他又捏了几颗花生米,一边搓皮一边说:“要我说,都是那骚娘们惹的祸,她这辈子别返来,返来我准让她生不如死。也是刘家的那儿子没本领,刚娶了媳妇就能被老五办掉还带跑了,怂包一个。”
柳成林拿下玻璃灯罩,吹了灯,也躺下,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感觉,这件事情就在傅宁受伤醒来后,俄然变得不一样了。
“另有,我想明天去趟刘家,你把严青和刘佑志也叫上吧。”傅宁又说。
“现在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柳成林又有气没力地刹时就把严青的气势给浇了。他的好弟弟,一毁毁了一家子,还毁了他的一辈子。这件事,他这辈子内心都过不去。
柳成林愣了几愣,傅宁没再说甚么,就躺下睡去了,和他之间还是保持间隔。
“我想明天去趟刘家,你把严青和刘佑志也叫上。”傅宁又简朴地反复了一遍,语气里没甚么豪情/色采。
傅宁把手抽出来,看着他说:“你受了有生以来最沉重的打击,颓废一阵子是被答应的。”
柳成林也没直接回家,路上路过一个小河边,在河边又坐了一阵子,酒劲渐渐就有些畴昔了。本来就是穷得叮当响,能有多少酒喝,想烂醉也不成。酒醒了大半,他又起来往回走。河边有蛙鸣,天上繁星灿烂,月光洒下洁白的一层。
柳成林说完就抬手粗暴地抹眼泪,傅宁看着他,从褂子里取特别子手帕送到他手里,内心有些动容,柔声说:“我都晓得,都明白。”
柳成林狠抿了一下唇,转了身:“我归去了,弟妹你别送了。”说着就走了。
而现在呢,没人再拿他和他的家人当人,路人走畴昔不是一番白眼就是吐两口口水。而柳成林这辈子此前到现在最在乎的,就是柳家在向明村的颜面。这场祸,不就在把他往死里逼么?
柳成林自家里出来后,就找了本身的好哥们严青和刘佑志。三人聚在严青家,团坐小桌边,胡吹乱侃、借酒浇愁。而下酒菜,也就是一盘花生米和一盘拍黄瓜,是严青媳妇搞的。
柳成林猛地坐起家子,“去刘家干甚么?”干架么?
三人喝得微醺,柳成林眼睛里的郁色却更减轻,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中间的刘佑志伸手捏了几颗花生米,搓掉红皮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看着柳成林说:“三哥你别担忧,明天我就和青子去他家给个警告。他们再敢到你家混打混砸的,我要了他的命!”
“你懂事?”严青媳妇打了一下严青的手,“傅宁被伤了,在家躺着呢,你把他留这喝酒不归去,傅宁如何办?”
傅宁和他之间隔了一点间隔,并不往他这边靠。柳成林啪嗒着眼皮子,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发楞。傅宁在如许的环境下也是不大能睡着,摸了床头的葵扇扇风,然后开口说:“你抽个时候去镇上办动手续,把我的户口从娘家移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