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苗笑道:“你不是说你已废了么?”
郭嵩阳也瞪着他,但没等他说话,蓝苗已奔到了伊哭身边,道:“你打甚么架?你打甚么架?有钱给你吗?”
蓝苗怒道:“年前,有一队镖师要走红货,又是初度走滇西,有位镖师便来找我。当时你新开的当铺急需周转,那镖局走的又是批大红货,我就开口六百两银子,保他安然到地头。谁知那镖头偏不放心,硬是改雇郭嵩阳陪他们走一遭。实在滇西那边,不去深山老林里,又有甚么妙手了?宁肯给他一千两,也不给我六百两。就口的肥肉飞了,不成恨么?”
伊哭干脆闭上了眼睛,道:“你不必这么大声,我晓得这些话都是你编出来哄我的。你一件衣服值多少钱?一套金饰值多少钱?你沐浴洗面后都要搽香脂,抹发膏,都是从都城运来的。何况你养的那群毒蝎都是金子喂大的,鞭上淬的蝎毒更是一滴便值百金,比我的青魔手还要毒。”
蓝苗听得楼梯响动远去,便回到伊哭身边,道:“他已经走了,别活力了罢。你看,你伤很多重,如许躺着可不可,我来替你包扎吧,好不好?”
蓝苗冲到郭嵩阳面前,尖声道:“你就是如许回报我的?”
伊哭刚要说话,却俄然一阵巨咳,咳了半晌方停,道:“我反面你辩论,我右手的伤我清楚,上再好的药,也一定能尽复古观。今后干活赢利,怕是不能再如你的意。”
伊哭道:“我想喝水。”
他俄然道:“我确切不如他。”
五盏油灯烧完了三盏,他才一边“呜呜”哭,一边抹着眼泪向床头瞅去,却发明伊哭早已睡着了。
伊哭不语,半晌道:“你败在他手中,那也没甚么。”
掌柜道:“女人,一个穿黑衣的人来了,然后你的房间就变得非常热、热、热、热……”
他还惦记取喝完药该喝粥,想早点将米下锅,才炖得烂。三请四催,伊哭却偏不肯喝,道:“这药叫甚么?”
蓝苗放柔了口气,道:“是治病的药。你快放开我的手,让我喂你喝药。”
伊哭俄然哽住。
伊哭道:“他排行第四,我排行第九,败在他手里,本来也是料想当中。”
伊哭道:“谁开的药方?”
蓝苗正在替他涂药,将药瓶往凳上一顿,道:“放甚么狗屁?”
作者有话要说:终究……又更了!
蓝苗道:“堆栈的小二抓的,我看过了,是好药。”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看你还逞能,该死享福。”
伊哭那里还打得动蓝苗,就算打得动,他也只会将郭嵩阳打出去,再把门关上的。
药刚沾唇,伊哭俄然伸出左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勺药汁都晃在被子上,若不是蓝苗反应得快,那一碗也得跟着垮台。
他竟然警悟得很,道:“你给我喝的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