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他一会，扶住了额头：“连营一去，孤身边公然没有可用的人了。”

周连政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好道：“太子打趣开得太真了，臣差点信了。”

“那孽子那里当得起！”周侯爷一口回绝了，“殿下不必理睬他，老臣已禁了他的足，叫他好好检验，这一两年都不准出去惹事了。”

太子叹了口气：“你爹能打死你不？”

他向太子告罪了本身的失礼，太子反过来向他赔罪，说本身的伴读年青气盛，不懂事打伤了周连平，现在在家受了家法措置，被打得转动不得，太子特替他来向周侯爷赔罪。

内里有教太子读书的大儒在，雷元文这阵子在家备战来岁的乡试，已不跟着太子读书了，不敢跟出来，只好垂了头，怏怏去了。

周连政正惊奇太子的动静如此通达，就听太子反过来问他：“你那四弟散席后，是不是被人打了一顿？”

“那应当不能吧，”少年雷元文有点听呆，道，“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不敢光驾你，我替你去。”

“挨打就挨打了，我替子晋挨的，倒也甘心。”雷元文磨磨蹭蹭地跟在中间，“只是还叫我去给周老四赔罪，我不乐意，他不要脸极了，连欺负孀妇的事都干得出来，我瞥见他只想揍他。”

太子的来临来得低调而又俄然，周侯爷都没来得及换上见客的衣裳，被迫直接穿戴家常道袍拜见了太子。

周连政忙道：“未曾别传就好，臣不再多问。”他一个做大伯子的，也不好细问关于弟妇的事，想来不管说了甚么，相骂无好话，老是关乎弟妇闺誉了，他晓得了一样为可贵很。

太子朱谨本年二十五岁，正值青壮，是个看上去豪气勃勃的青年。上午是他听教员讲学的时候，捡着中间歇息的空档，他在西配殿里访问了周连政。

太子道：“卿放心罢，周连平是暗里与元文起的吵嘴，他两个原不对于，辩论间扯上了连营，然后又扯上了连营的遗孀。至于原话，元文情感冲动，没有完整复述与孤，孤也不好细问。你若想晓得，转头可去问他。”

“还请殿下明示，但是臣弟胆小妄为，竟有冲犯了殿下之处？”

周连政悚但是惊，周身冒出薄薄一层盗汗：“臣——臣晓得，内人暗里奉告过我，我训戒过四弟，警示过他毫不成再犯。”

雷元文茫然抓着头发：“我不是这意义——我也不知如何绕过来了，殿下，真不要我去赔罪？”

雷元文纠结极了，浓眉拧来拧去，眼看太子重新抬脚，快走到正殿门口了，一咬牙，拉住太子的衣袖道，满脸悲壮道：“瘸就瘸！我这是为主尽忠，太子记得我的一片忠心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