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兰还对劲起来：“现在我可不怕许家人了，一个庶子有甚么可宝贝的，硬压着我养了他几年，憋气死了，没了恰好。我家去要和他们谈好了，不准算那小子的排行，这点点大就没了，倒平白高我儿子一头，我可不乐意。”

这来由比先前琼云说的有压服力多了，确切，那孩子抱到周娇兰院里的时候仿佛还未满一岁，对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婴儿动手当然要轻易很多。

安氏已有预感，倒没甚么骇怪，只是问道：“多久了，胎相可还好吗？”

“太太，太太，”她握着冰冷的椅子把手，撑起家子来喊道，“你必然要救我！”

周娇兰看也不看她，一把扯畴昔了。

周娇兰的眼泪停了，显是有点被这番话震住，但过了半晌她回过神来，还是咬住了没有改口：“我甚么人也没叫，他死了是他命短，如何就非得是我害的——我关键他早害了，为甚么都几年畴昔了，比及他能跑会跳的时候才脱手？”

她发明“神采很不好”这类描述已经是颠末润色的了，究竟上周娇兰阿谁仓惶的模样，的确能够用丧家之犬来描述，她连衣衿都是倾斜的，头发粗糙糙的，左鬓的金掩鬓都少了一只，像被打劫过普通。

周娇兰面色滞了一下，没有说话。跪在地上的琼云往前爬了爬，小声道：“我们奶奶的小日子本来一贯准的，但年后得了一个求子方剂，照着吃了几剂后，不知如何地，这三四个月就不大准了。奴婢内心惊骇，苦劝着，奶奶才把那药停了。”

周娇兰哼道：“就是你啰嗦，那方剂哪有甚么题目？我这不是有了，要不是师太教我，这小朋友还不晓得哪天赋肯来我的肚子里呢。”

安氏皱了皱眉，眼看她还是不顶用，不像是个能把事情说清楚的模样，就没理她，看一眼那丫头，认出是陪着周娇兰一起嫁到成襄侯府去的陪嫁丫头，就向她道：“琼云，你说，到底如何了？”

“甚么这类那种，我都说了我甚么都没干！”

王夫人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夫人，不该有这个力量呀。霜娘想着，见周娇兰的痛苦神采不但没有减缓，还更重了，额际乃至排泄了薄薄一层盗汗来。她不安起来，扭头向安氏道：“太太，我看二姑奶奶模样不对，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讲真，不管大哥儿的夭亡是不是周娇兰的手笔，琼云阿谁来由是很站不住脚的：周娇兰如许仆妇如云环绕的贵妇人，她假定真想对庶子动手，莫非还用亲身把大哥儿丢到荷花池里去？在这方面，她的不在场证明有和没有一个样。

安氏明显和她一个设法，她盯着周娇兰：“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