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娘想起先前说郑氏只说了一小截的话来，就一边本身揉动手腕，一边道：“三嫂明天来和我说，她要跟着三爷上任去了。却奇特得很，湖北虽是个好处所，但这一去怕不有上千里吧？三爷如何不留在京里呢，要往那么远的处所选了官。”

霜娘游移着，他这话音听上去——

“小拇指不是直接抵在笔上，抵的是你前面这根手指的内侧，微微使上一点劲——”周连营再度帮她调剂，同时申明道，“如许笔才拿得更稳。”

歪了一下她又忙正返来：“然后太太发了话，就叫他搬出去了？”

“这是现在了，”周连营道：“当初并不是如许。”

细雨难停，雨声仍沙沙地响着，屋檐下间或有积储的大滴水珠跌落下来，敲在阶下收回滴答声响。

“……”霜娘的表情很独特，“我蒙对了啊。”

见霜娘眼睛亮了亮，明显没听过瘾，还要往下再问，他干脆也不等她开口了，直接说全了道，“是大苏姨娘刚去时。当时候三哥恰好八岁，该去外院了，父亲却没叫他去，说赶在这时候，怕他适应不过来，便只叫他白日去外院读书，早晨仍回内院来，跟苏姨娘住两年，缓一缓没了亲娘的情感。”

霜娘听这段话时的重点不由歪了——一个缩小版的周连恭拉着一个小小版的周连营，总感觉这画面很萌啊。

“他不能说。”周连营顿了顿，叹了口气，“因为这是父亲的意义，他违逆了不好。”

“意义对了。”周连营却必定道，“再来。”

“他有他的原因。”

霜娘忙道：“三爷不喜好听这个话是对的，该早和太太说才是，白受她一年的气了。”

“手腕能够矫捷些。”周连营赐与场外指导，“不要怕，你现在笔是稳的，写的是小字，脱手腕便能够，最多动到肘部，不要整条胳膊都跟着动。”

霜娘就把她替郑氏出头的事说了，然后道：“我那些话真是胡说的，就想把阿谁不着调的添香弄走，没想到三爷俄然出去，我还怕他活力骂我呢，他骂人可毒了。”

“哪个当初？”霜娘诘问，“莫非苏姨娘另有对三房不好的时候？没事理呀，七mm本年才十岁，她早些时候应当好些年都没孩子吧？那不是应当对三爷更好？”又跟她有血脉联络，又是男丁，亲娘还死了，除非蠢到家，不然如何着也该拉拢住了。

对哪了？霜娘没看出这两个抖索着的丑字强在那边，想就教也不知该如何问，只好依他的意义，又写一遍。

霜娘亏损在这上面没颠末正规的体系教诲，郑氏固然教她，但不会这么叫真地一点点给她改正各个环境下的各种姿式。这当然不是因为郑氏藏私或乱来她，而是郑氏本身在绘画上有自学成才的加成，到她这类天赋，用笔只讲究一个挥洒自如就行了，拘泥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