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跳下车去抽他，霜娘拽着他后心的衣服把他拉返来，从他手里把鞭子抢过来。

她力量不大，但夏衫轻浮，只隔着一层布挨到皮肉上还是火辣辣的痛，那男人先没想到她真能脱手，挨了两下才痛得回过神来，扭动着想要闪躲，无法头被人踩着，身躯那里转动得了，只能从嘴里死命挣扎出四个含混的字来：“吾四秀才……”

车厢里，跟着车轮吱呀前行的微微震惊，春雨连续在小几上摆满了茶点蜜饯等物，每样数量都未几，但种类之丰富，远胜贺太太筹办的那几样。

……

一想如果她运气差点，这会儿说不准都捧着休书了，霜娘的肝火值重新攒满，胡乱挥起鞭子，用力抽打下去。

就接过快堆满了的小碟，把帘子掀了个角，递出去道：“望山，奶奶赏你的。”

春雨默了下，道：“奶奶别悲伤，今后有六爷呢。”

那男人也瞥见霜娘的行动了，但也不觉得霜娘无能得出甚么，见望山不能来抽他，还又走近了两步，目光闪动地望着霜娘：“霜mm，你现在过得如何样？你丈夫对你好吗——啊！”

吃饱喝足以后，霜娘再上了马车时就有点昏昏欲睡了，她歇惯了午觉，到点眼皮就主动粘连起来。

不是霜娘动的手，她想抽的，但迟了一步，周连营已下了马过来，只一脚就把人踹翻了，那男人叫了一声，想爬起来，爬到一半又挨了重重一脚，直把他踹飞了出去，到两三米外才跌下来。

“……”霜娘有点扭捏，但还是把另一个也夹到碗里啃掉了。

周连营点头：“多数是。我一起都感觉有人跟踪，只是没有冒头，我猜着该是写信的人忍不住了，但我们人多他不敢出来，把人都遣走了，又拐上条荒道，公然引了出来。”

小二出去，晓得有女客，在屏风后就站住，问了好，跟着咬字清楚声音宏亮地报出一长串各色菜名来。

啪！

周连营跟着命望山把人捆了，堵了嘴，才移开脚。那男人惊诧地瞪大眼——挨了顿打了还没完？还想对他做甚么？他他他不会被灭口吧他爹是官不是浅显布衣啊拯救！

不知车外是真的温馨下来，还是因她将近睡着，只感觉路上那些喧闹的声响都垂垂远去，飘离……

本身提起小茶壶来另倒一杯，翻开车帘，谨慎地举着那杯茶问周连营：“你要喝水吗？”

霜娘先顾虑形象，不想当着周连营的面吃这类需求啃咬的食品，但把菜都尝了一圈，还是没禁得住那鸽子香味的引诱，冷静伸筷子夹了一只，冷静啃完了。

望山的马鞭甩出去，骂道：“找死呀，瞎叫甚么，闭上你的狗嘴！”

又是几鞭子下去，抽得那男人呜呜惨叫——他报出秀才名号是想她有顾忌罢手，不是单单叫不打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