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雪的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僵了，但还是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面前俄然一黑，是翊雪伸手抬住了她的眼睛，耳边是带笑的叱呵，“死丫头，你一向盯着我看，想用瞳术探我情意吗？笑话，用我教你的本领对于我，你不傻吧？我说的话信不信由你，但你若再打甚么鬼主张，我就真的将你逐出师门，这一次但是永不复收的。明天没有课要上，你走吧，我累了，要歇一会儿。”

翊雪单独呆在小茅舍里，一向绕着本身的头发，怔怔入迷，好久，她嘴角渐渐浮出一丝苦楚的笑，轻声道，“小雪，徒弟没骗你，这头发，真的是我本身染白的！”

疑问太多了。在极乐天司音的十二位雪衣娘，十一名都是金发，唯有她染成满头银丝……这多不调和啊，仙界可不是那么倡导本性自在的地点；并且，仙界也不是只要不当值便能够随便分开的地点。当年她在仙界固然没能修成上仙大仙小仙之类的，但起码的端方律条她还晓得，还记得，翊雪较着就是在扯谎嘛。

如果连这是甚么意义都看不出来，念雪就真的白活了这八年。本来所谓的逐出师门，只不过是负气之言罢了，至于该如何转还，就要看她是否灵巧聪明了。

“姐姐，有件事我一向想问你，能够问吗？”

“嗯？你想问甚么就问吧。干吗谨慎翼翼的，仿佛我很凶似的，实在像我这么慈爱的徒弟你哪儿找去呀。”翊雪懒懒靠在木椅上啜着那杯拜师茶，表情显得好得很。

翊雪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举杯就唇，抬头一口饮尽了杯中残茶，那模样，倒仿佛杯中是醇厚烈酒。

“姐姐，你再活力下去我可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啊！”念雪开端抹眼睛，不过眼泪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她挤不出眼泪，干脆一把扯住翊雪的袖子摇摆，“姐姐，你就看在我比你小的份上，谅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