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不远的曾十二郎早有所觉，其发明，每次夫子出题，赵二郎都不是用算盘磕磕绊绊地打出来，而是在纸上鬼画符普通，没两下就算出来，快得不得了。曾十二郎估计，他这回被夫子叫去，定是因为此事。

他这回做得，就是从小吃到大的浅显大酱。

朝闻道夕死可矣，有生之年还能见地这些奇妙的学问，实乃人生大幸！可惜，不能与华真人一晤，看来还要去拜访拜访那位赵家大郎。

这一声大喝，可把二蛋下一颤抖，数字都写成一团乌黑。颤巍巍地转头一看，就见一贯沉着自矜的杨博士，跟发了羊癫疯一样，冲动地满屋子乱窜，不断地自言自语。（当然，二蛋是没见过羊癫疯啥样的，这处所是笔者为他没法描述之下，增加的贴切词汇）

他们现在正在学习大数加减法，畴昔都是用算筹帮助，现在倒是用所谓的“算盘”。二蛋打仗算盘不过比其他小朋友多了几日，他资质也就普通，还没逆天到练过几次，就能用得谙练自如。

两人说说唠唠没一会儿，就把四块酱砖洗刷洁净，整整齐齐晾在一旁。

反应出他们是想多做一会儿，免得来回在路上费时，迟误活计，苟超就奉求韩阿婆，午间给几人送饭。

苟超看着也心疼，不过，想想田里歉收的麦子，一斗就能换上四五十文，倒盐的手也就不抖了。

“大郎怎地先返来了？哟，这是啥，怎地全长毛了？”

“夫子晓得‘零’是啥意义么？”

眼看赵大郎败家，韩阿婆心疼的直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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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酱缸用热水烫一下，去除杂菌。再把晒得干干爽爽的酱砖敲成小块，扔到缸里。然后，就是倒进晾好的温水。

幸亏，这些酱砖上全充满菌丝，农家酱就算胜利了一半。

杨博士手中拿着的恰是二蛋的演算纸，上面摆列了连续串加减法竖式。

可“长”满一下子菌丝的麻布，洗起来可就困难重重。

他很镇静！

“美哉！”

以往都是跟在前面看母亲做酱，出过最大的力，不过是三不五时地搅搅酱缸，此次可全程都是他一人脱手，就怕给搞砸了。

“说说吧，赟儿到底是用何法计算地如此快速，这些个字符又是何意？”

眉头紧皱地研讨了半柱香，除了感受“＋”、“－”这两个字符，似是意味了加减之法，剩下那些歪七扭八的字符似是对应数字外，其他再无所获。

“1－0＝1”

等二蛋讲到“90”的写法时，杨博士突得一击双掌，大喝一声，

颠末蒙学一阵子的熏陶，二蛋与师长说话时，再不是“俺，俺”的自称，渐渐也有些文绉绉了，不过一回村里，这孩子倒是无师自通地切换到乡土方言，不惹人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