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跑西颠,忙完各处的活计,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富察氏和三官保正坐在桌旁说着甚么,身前还站着一个面熟的婆子。
赵婆子神采一僵,偷眼看看明月谈笑晏晏的俏脸儿,怪道人说三女人不好相与呢,这话公然不假,这才*岁的毛丫头竟也敢挑她话里的错处,“那,那大女人当然也是好的――”她磕磕巴巴地构造着词汇,那大女人当然是好的,若不好,也不会得皇上亲身赐婚。
“甚么你们我们?好好的一大师子,都是被你们这些狗主子给调拨坏了。你归去跟年老迈嫂说,三房位低地薄,没那么多银子给他们撑场面,叫他们自个儿看着办。巧媳妇儿做不出没米的饭来,不掏银子,还想叫我到人家铺子里去硬抢啊?不知所谓的东西。”
看着赵婆子变幻不定的神采,明月心中暗笑,别说当初明珍主动跟他们示好,就是看在能把大房气个半死的份上,她也情愿脱手帮这个庶出的堂姐一把。
本来是年前那份年谦逊他们惦记上了,还真是好吃不放筷儿啊,真当他们三房都是冤大头了。
“好,我们女人一天三遍的存候服侍着,老太太的日子呀,过得比神仙还舒坦呐。要说我们女人可真是个孝敬的,每日里学端方,学甚么琴棋书画,忙得脚不沾地儿的,可一传闻老太太那边有甚么头疼脑热,哪怕不用饭也要赶畴昔服侍,瞥见的没有不夸的。”赵婆子好轻易逮着话缝儿,夸起明琳来就没个头儿。
可大太太本来筹算她选秀一撂牌子,就把她许配给康亲王阿谁病秧子儿子冲喜呢。现在皇上赐婚,对方还是个宗室黄带子,正儿八经的御前侍卫,大太太没能借着这个庶女攀上康亲王这棵大树,还得掏银子给她办嫁奁,这会儿内心但是憋着一肚子火气呢。
那赵婆子一听富察氏要写信告状,顿时怕了,到时候东西没拿归去,大太太还不得把事情都怪在她头上,“噗通”一声跪下就磕开端来。
赵婆子见三官保动了气,内心有些打鼓,可想想这回大女人备嫁,大家都得了好差事,偏她没本领,只混了个千里送信讨皮货的活计,若再拿不回东西去,白跑了这几千里地不说,一点油水儿没捞着,还要在主子跟前得个无能的名头,想想就不甘心。
以那博尔济吉特氏的为人,若不是赐婚,只怕她两箱子陈年烂货就能把这个庶女打收回去,现在老康赐婚,她便是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捏着鼻子掏钱了,想想就感觉痛快。
卖长白山的庄子?明月吓了一跳,阿玛气胡涂了吧,现在那边的出息但是比城郊这两处庄子都大,如何能说卖就卖了?不过,二十万两,明月心头又暗笑,阿玛这也是用心对着大房狮子大开口啊。
“三老爷别起火,要说您也是正四品的大员了,年前送进京的年礼,老太太但是没口儿的嘉奖,如何这会儿大女人结婚,您就一毛不拔了?别说另有三女人五女人今后的婚事,便是没有,这做叔叔的给侄女儿添点儿嫁奁也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