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昀道:“今后大嫂如果不高兴了,到这儿来看看鱼,或许会好些!”
才嫁出去的时候,母亲也曾悄悄令人给我捎过话,说一旦谢子昆病逝而我又无出的话,会替我选个好人家再嫁,当时我真的动过心机,但是面对命悬一线的子昀,我只是想着,如果他死了,我会随他而去。
读书不成又如何样?只要谢子昆一死,谢子昱便能够舒舒畅服地躺在侯爷的爵位上吃用一辈子。
“为甚么?”
子昀抚着我的云鬓,笑道:“你情愿先去那里?”
我含笑问他:“好不轻易回家一趟,如何不与兄弟们玩一会子,倒在这里垂钓?”
如果子昀真的停止呼吸,那残留在我身材里的另一半灵魂也会被随之抽走。
阿谁明丽的春日是如何收场的,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我穿戴淡绿的素罗绿萼梅花暗纹褙子,月白绫子留仙裙上用蹙金勾出细细的卷草,乌黑如瀑的青丝挽成一只高雅的朝月髻,只簪了一根碧玉簪――谢子昆不准我穿艳色的衣裳,但是我的斑斓,即便藏在最素净的打扮里也会透出最纤浓的情致。
“从那一刻起,我就很明白了,我这平生想要的是甚么。”子昀道。
出阁的前一晚,祖父把我召到书房,半是顾恤半是鼓励地对我说:“祖父晓得让你嫁到长宁侯府委曲你了,可如果不是长宁侯老侯爷求了我一命,也就没有我们温国公府,没有你们这些人,人得晓得知恩图报!或许,你今后会感觉这是门好婚事。”
谢子昆跟我完整反目了,他思疑我是用心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因为大梁权贵圈中的女人固然答应再嫁,但普通有了孩子,就得在夫家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