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种本能的羞怯，我闭上了眼睛，接下来要做甚么，教诲礼节的嬷嬷只是拿给我一只象牙雕的彩罐，上面画了一些让人耳红心跳的画面，我不敢看，又没法去问母亲，只仓促看了一眼，就糊里胡涂又把罐子给藏起来了。

我想了想，点头道：“不好！”

天子自是没有不承诺的事理，王爷王妃要出京，清算起行李来也慢得很。

厥后的一段日子，思淳连续给几位王府的姬妾写了休书，又给她们筹办了丰富的嫁奁，把她们嫁了出去。

思淳笑意不减，道：“那我今后叫你心儿，好么？”

思淳请回了本来庄妃跟前伺侯的贴身大宫女，现在已经在尚宫局做了司簿的云嬷嬷。云嬷嬷是在宫里活成人精的白叟儿了，辖制几个王府妾室实在是小菜一碟。

我只得实话实说，“三姐夫向三姐姐包管‘无异生子’，三姐姐都生了两个嫡子了，三姐夫屋里还是半个通房都没有，传闻三姐姐的婆婆也想往她屋里塞人，都被三姐夫给挡归去了。”

太医捋捋斑白的胡子，呵呵笑道：“王妃有喜了，若要出游时，须得等个一二年，到时候王爷才气带着一双孩儿出门哪！”

我笑了，刚才揭开盖头时倦怠又严峻，没看清楚，这时在青铜鎏金蛟龙烛台摇摆的烛火下，才看清楚，他的超脱俊朗一如旧时，又因为龙凤花烛下光与影的交叉，多了几分如梦似幻的魅力。

辛夷榭里春意深深，王府的其他女人那边就打翻了醋海。我没嫁过来的时候，思淳一月当中也不见得进一两次后宅，妾室雨露虽少，但大师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攀比谁，倒也相安无事，自从思淳与嫡妃恩爱的嘉话人尽皆知以后，那些侧妃庶妃们也就沉不住气了。

思淳想了想，道：“绣朵辛夷花吧。”

不知不觉地，我就有孕了，思淳也很欢畅，每天都会来问我本日感受如何。我有了身子，不能伺侯他，思淳却仍然只进我的屋子，这事垂垂地传出去，天子就不欢畅了。

再看一眼我的夫君，他穿戴白绢长衫，玉树临风，我一时恍若跌入了梦境――这么好的夫君，竟然是我的！我紧紧地抱住她，恐怕他跑了似的。

我冒死点头，上气不接下气道：“妾身连......连侧妃也不能辖制......”

从我嫁入英亲王府的那日起，思淳就日日歇在我的屋子里，奴役们都晓得英亲王娶了幼年的嫡妃后，恩爱非常，这话垂垂传了出去，成为都城里人们津津乐道的嘉话。

思淳道：“没事，我只在这屋里叫你，只要我们两小我能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