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回过甚来对宋珩笑道：“原是在醉花殿，只是本日女眷浩繁，恐怕人多冲撞了，就把大人们的换衣之所安设在了别处，宋大人别急，这就要到了！”

蕊心笑道：“给贵嫔娘娘送素斋的宫女与裴司正说话时，可巧被臣妾闻声了——她们都是宸妃的人！”

钟鸣鼓喧，管弦之盛，悦人耳目。蕊心极目望去，满座衣香鬓影，笑语晏晏，嫔妃们逞尽风华，只求博得天子青睐，天子一面举起犀角盏，饮尽杯中玉液美酒，一面捻须，兴味盎然地看着后宫美人各尽妍态。

裴？蕊心和青鸾同时想了起来,是裴司正,当初蕊心冲撞了乐安公主时,被严如珂叫来当她庇护神的裴司正——乐安公主既信赖她，那她必然是蒋贵妃或是康亲王的人了！

妍贵嫔摇点头，又点点头，笑道：“不是寝宫，不过也都一样，小皇子病了，我许了愿，彻夜要在佛堂里拣三个时候的佛豆，以是没去插手宫宴，”又看一眼地下被捆紧了堵上嘴的宫女，含笑道，“方才有宫人给我端素斋来时，我就感觉不对，幸亏小巧眼尖，认出阿谁宫女是裴司正的同亲，不然，这时我早被人迷晕了躺在佛堂里呢！”

宋珩额角排泄精密的汗珠，眉心紧蹙，半晌，才后知后觉地躬身见礼，道：“臣宋珩......见过贵嫔娘娘！”

这时离宴会时候越来越近了，蕊心也不便去盯裴司正的梢，扯了扯青鸾，悄声道：“过会子寻个空儿，给大爷送个信儿去，把我们听到的事儿奉告她。”

公然没安美意！

妍贵嫔莞尔，“他们不入彀，于我们也不会有甚么毛病！”又转脸觑侧重华殿的方向，恨恨道：“宸妃也风景得够了，该叫她尝尝得宠的滋味！”

罗兹国世代居于草原，喜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本日既是来表归顺之意的，喝酒更是不含混，凡有敬酒者，都来者不拒，天子见罗兹人豪放，更加欢乐。

这回蕊心和宋珩却又都听不懂了，妍贵嫔抬眸看看蕊心，娇媚笑道：“沈夫人来得恰是时候，这事由沈夫人来做，更安然些！”

“宸妃”两个字像钉子一样扎进耳朵,蕊心和青鸾面面相觑，青鸾在蕊心耳边低语道：“这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裴司正仿佛很活力，却又忌讳这儿离重华殿太近，揪着那宫女说：“此处不便，我们到那边去......”声音垂垂小了。

宋珩犹自骇怪不已，蕊心上前几步，悄悄笑道：“他们本来是想算计云飞的，只是阴差阳错，竟几乎让五妹夫做了替罪羊！”

蕊心道：“我的侍女也会些工夫。”

蕊心问她：“你晓得宋珩去哪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