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神采一沉,看着巧姐儿说道:“你现在大了,更加已有了本身的主张了,连我跟你平姨也请不动你了。”
刘姥姥问道:“香蜡黄纸都备好么?”巧姐儿说道:“姥姥别操心,大娘早已帮着我备好了。”刘姥姥安下心来,过了一时,巧姐儿听到板儿娘起了,便出去帮着一道烧早餐。因要赶路,早餐烧好后,板儿娘便催着板儿与巧姐儿用饭,骡车早已是套好的,两人仓促吃了饭,又带上乳母,便赶着车解缆了。
到是刘姥姥模糊猜出巧姐儿的心机,她跟狗儿两小无猜,且狗儿传闻周大户家来求亲,连续几日闷闷不乐,刘姥姥因而暗里问了巧姐儿的意义,家里这才故意将两人婚事尽快办了。
贾琏并未换上新袄儿,只说道:“你平姨给我裁了袄儿,只是在采石厂里做事,穿了袄儿,没得又弄脏了。”巧姐儿问道:“平姨可还好?”贾琏点点头,随后问道:“如许冷的天,你怎的过来了?”
且说刘姥姥一家,自暮年被凤姐儿布施后,先置了些地步,亏了狗儿佳耦是个结壮无能的,两人狠干了几年,现在已修起一处带了大院子的瓦屋,又置了牲口,且送板儿去念了几年书,现在在屯上也算是个富户,那巧姐儿已在刘姥姥家住了好几年,这两年眼瞧着她长大,面貌生得娟秀不凡,屯上有户地主姓周,托了人来讲亲,巧姐儿却不甘心,这狗儿佳耦虽说养了她几年,到底不敢做她的主,是以只得推了。
巧姐儿轻声说道:“本日是妈妈的忌辰,我来给妈妈烧些纸。”贾琏身形一顿,随后阴沉着神采不语,过了半晌,贾琏对巧姐儿二人说道:“我告了半日假,你随我家去跟你平姨说说话罢。”
又过了几日,王狗儿佳耦两人亲身上门来替板儿求娶巧姐儿,两家商定了日子,出嫁前巧姐儿挪回平儿这里待嫁,至出嫁这日,由板儿亲身牵了一辆骡车娶回家去,自此巧姐儿便嫁给板儿。
巧姐儿见了贾琏冻得神采发乌不免心头一酸,眼里含了热泪,她赶紧从随身带的承担里取出一件新袄儿并一双棉鞋,催着要贾琏换上,她道:“爹爹穿得如此薄弱,冻坏了可怎生是好?”
贾琏听了巧姐儿的话,心内长叹了一口气,他听了巧姐儿的话沉默了半日,方才对着巧姐儿说道:“既然如此,也该叫他老子娘对我来讲,我好好的女人岂能糊里胡涂的嫁到他们家。”
三人一起无话,回了村上适值碰到平儿提水返来,她穿了一件旧袄儿,头上包了一块灰色的包头,手上另有裂开的伤口,见了贾琏跟巧姐儿神采一喜,赶紧推开了门,引着巧姐儿屋里坐。
巧姐儿红了眼圈儿,她道:“爹爹,非是我不肯意返来,实在是我内心有怨,妈妈去了,入不了我们家的祖坟,娘舅家里又自顾不暇,凡是我是个哥儿,必然不会叫妈妈埋在乱坟岗,现现在我连个哭坟的处所也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