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细细想了一番,便说:“这事今后再说罢,实在不可再去计算就是了。”三人闲话了几次,薛蟠的小厮兰峻来回话,说是后廊上薛五老爷的儿子蜓大爷打发人递了贴子来邀他明日去存海堂小聚,薛蟠因平日并未与他们顽在一处,咋听之下诧异的问道:“蜒大爷为何下了贴子来,可有细细问明?”
薛蟠叹了一口气,有些难堪的说;“我原想推了蜒大爷的贴子,又把拒得狠了伤了他的脸面,只我才返来便去了存海堂,老爷那边晓得了怕又该骂我不务正业了,明日少不得要你们陪着我去略坐坐就回罢。”
“行了,我不过这么一说,你便这么红眉赤眼的给蟠哥儿辩白,显见你们是亲的。”薛蜒随便说了两句,又对薛蟠说;“我原想让你来熟谙藤官儿的,偏你又要走,我也不拦着,只叫藤官儿陪你来喝几盅酒再走罢。”
薛宝钗拿了一块蕾丝料子在手里看了半日,心想这东西本来不是端庄做衣裳的料子,只是做花边用的,不过现在这里的锻子衣裳镶了蕾丝花边倒是有些不伦不类的,不过到时如果用雪纺裁衣裙说不定能够镶一下蕾丝花边试一试,再者家里穿衣镜的罩子,并帘子也能够用蕾丝来镶边儿。
因是在内里,又当着这么多子侄面前,薛蜒说这些话非常不铛铛,此时薛蟠天然不好再说了,薛蝌倒对着薛蜒辩白道:“蜒大哥这话说差了,哥哥昨儿才刚到家,接了你的贴子便巴巴的赶过来了,那里便引得你提及这些生份话来?”
陆东亭见薛宝钗拿着衣料不语便凑过来道:“宝mm,你在想甚么呢?”薛宝钗对陆东亭说道:“这蕾丝虽不能裁衣裳,但是用来镶边儿倒是极好的。
陆东亭对王氏道:“再过些日子就要小考,外祖父便拘着在家里读书,倒是前儿母亲刚好从京里来了信,还托我向表叔与表婶娘问安,又带了几匹衣料,都是洋人那边产的东西,我瞧着倒比不上我们这里的衣裳料子,不过瞧着倒是新奇罢了。”王氏笑着道:“倒多谢你母亲挂念着,快取了来我看看。”
兰峻回道:“前几月存海堂里来了个唱腔极好的小生,名字唤做藤官儿,蜒大爷邀了大爷畴昔必是为给藤官儿恭维。”薛蝌听了眉头一皱对着薛蟠说:“上回薛五老爷家里的事闹得如许,这蜒大爷倒还美意义出门去捧伶人。”
兰峻回道:“打发来送贴子的小厮只说蜒大爷说了,明日去了便知。”
薛蟠对着两人说:“这回小考看来倒不是大题目,我走时卢先生还说如果过不了,让我甭去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