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冷眼看着的宝钗暗道这王氏不愧是大师族出来的,孙姨娘本性诚恳巴交的,又是王氏从王家带来的,自有她们的情义,却又在薛谦面前博了个刻薄贤德的隽誉,薛宝钗又悄悄看了薛谦一眼,他倒是一脸淡然,看不出心中所想。
恰好星雨是个促狭鬼,她捧着海螺对薛蟠说:“大爷,我传闻我们府里老爷跟着商队出过海,大爷何不捧了海螺去请老爷听听到底是不是海声呢。”薛府里都晓得薛蟠平日是最怕薛老爷的,被星雨这么一说,顿时笑倒了一屋子,薛蟠也不恼,他只猎奇宝钗是如何晓得内里有海声的,便拉着宝钗的手问道:“好mm,你又未曾跟爹爹一起出过海,倒是从那里晓得这是海声的?”
星雨爆炭普通的脾气,听后大怒说道:“你这老子娘也太不该了,莫非小若每回的月例还不敷请个郎中的?治好了小若再回府里来当差,既不消他们出米银,每月另有例银送归去,不比甚么都强。”
宝钗还未曾答复,冬儿倒是抢着对着薛蟠说:“平常总听人说甚么书里有吃的,有美人,有屋子,如果大爷跟着女人一起多看些书,天然也便能看到了。”
王氏不过是怕薛谦又叱骂薛蟠,用心往宝钗身上引,薛谦神采公然又缓了下来,他又望着宝钗说:“钗儿此次狠病了一场,身子弱了很多,依为父看,读誊写字的事且先放上一放,待养上一年半载再学不迟。”
碧彤斜着眼睛高低瞅了冬儿一眼,嘴角含着笑说道:“你不明白?我们几个沾了光的姊妹们却都明白呢,前儿大爷身子不好,你将大爷服侍得妥妥当帖,太太将你叫畴昔好好赞美一番,连带我们也有赏,可不恰是沾了光么。”
冬儿与星雨调笑一阵,又得了星雨赔罪方才调休,只对着宝钗道:“我看清楚是这丫头本身的原因,如何不见星云这副模样,我只保佑她明儿得一个短长婆婆才好呢。”世人自是谈笑,一时星雨又望着碧彤道:“小若身子如何了?”
星雨见冬儿连续串的话问下来,倒要把薛蟠问得不知该先说哪一个才好,故而笑着说道:“显见冬儿姐姐公然是疼惜大爷的,也难怪太太最是放心你,则唯馆的姊妹们都要沾姐姐的光呢。”
薛蟠听了,吓的手上一颤抖,正夹着的一箸菜掉到桌上,那薛谦见了神采更加沉的短长,王氏忙陪着笑道:“不过是郑贵此次南下贩货的时候,得了一个海螺,是以拿来与蟠儿顽,钗儿见了便说内里有甚么海声,屋里的女人都去凑热烈去了,我还顽笑说我们钗儿年事虽小,看的书却多,晓得的也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