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般,尤潇潇笑道:“如此更好,既然是庶子,在府里放心度日就是了,待将来大爷袭了官,分府出去,上头也没有婆婆挟制,倒是安闲得很。何况二爷是受宠的,老爷子面上也得顾忌,将来出去手里也该有几分梯己。即便是没有我们也不怕,只要孩子们争气,倒比别的强。”邢夫人也点头道:“就是你说的这个理,嫡母婆婆毕竟隔了好几层,也不美意义多插手庶子房里的事,将来分了家,院子箱笼该给还是要给的,再把大姨娘接回家好吃好喝服侍着,一家子关上门过日子岂不安闲得很。”尤潇潇笑道:“到时候大太太瞧闺女去,哪个不得服侍老封君一样?”三言两语说的邢夫人更加心花怒放。
邢夫人笑道:“这一向来求娶二女人的人家倒也很多,大老爷虽说平常事上不耐烦,但对我们女人倒不胡涂,想着也是,女人是老爷独一的闺女,又如许灵巧懂事,哪个能内心不疼。我跟老爷也合计过,二女人虽说不是我养的,但是凭我们家的家世在,她大姐姐又做了皇妃,太大户的人家我们攀不起,但是略低一点的门楣嫁出来做嫡子媳妇却也是绰绰不足的。”尤潇潇悄悄吃茶,听了点头不语。按说迎春只是庶出,要么给大户人家做庶子媳妇,要么给小户人家做当家媳妇,二者皆可的。邢夫人开首倒是同意嫁到小家子去,一进门当家作主,强似看别人眼色过日子。想必也是本身吃了亏。但贾赦想得要深远些,小户人家毕竟贫寒,到底还是大师子根底安定,即便是庶子也有生长机遇,今后贾家的儿孙出息了,在朝堂之上也是一个助力。由此便定下这汪家的二儿子,他虽不是嫡出,但传闻是家里的大姨娘生的,从小儿跟在老太太身边儿长大,跟着嫡宗子干系密切,将来兄弟同心也有个帮衬。贾琏也得了令早去探听了汪家二爷的秘闻脾气,晓得是个懂事的。贾赦听,便表示邢夫人下帖子请了汪太过分来用饭听戏。那邢夫人提早几日便做了些筹办,又怕那里不殷勤,忙喊了尤潇潇过来瞧瞧。
尤潇潇听她这句话,也深知其意,跟着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费心些。当下西府里贾母、王夫人两个才是毒手困难,这两个内宅妇人做事没个远谋却把持了当家之位,二人眼里内心只要宝玉一个是命,内不能辖制,外不能扶助,怨不得最后终变成大祸。今后,跟着宝玉垂垂大了,将来娶了媳妇出去,王夫人与凤姐儿迟早是要生分的。当今只为盖个探亲园子姑侄两个就生出了很多的嫌隙,只要再添一把火,把凤姐儿重新归到大房里去,王夫人少了如许一对无能的帮手,说不得行事困难,步步维艰,今后即便另有甚么乱七八糟的心机也难有人再充替罪羊。想那贾家到底是钟鸣鼎食的世家,只要未几生心机做乱,结壮度日不求繁华繁华,几世安虞也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