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里,邢夫人按例去给贾母存候。虽是贾母对着大房的情分薄,但是该有的端方还是要有的。贾母本不待见这大儿媳妇,两句话就要打收回去的,成果听着大简书院里出了一名会元就听住了。邢夫人又说的天花乱坠的,贾母赶紧叫鸳鸯去奉告王夫人,叫备份厚礼往东府里加贺。邢夫人笑道:“老太太先不必急,那陈少爷几今后就要去殿试,说不得蟾宫折桂呢!到时候一块去岂不是更好?”贾母听了,正要说甚么,只听邢夫人又笑道:“我听大老爷说,姑老爷昨儿已经是亲口应许要指导陈少爷殿试之事。老太太您想,我们姑老爷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理万机的,若不是瞧他幼年英才,怎会松口呢?媳妇想着此一去定是十拿九稳的。”贾母听了,不由内心公开盘算起来,本来就瞧着东府里这番手脚动静大,若真是出了状元郎,这大简书院自是不成等闲视之了。大房里倒是识相早早送了贾琮畴昔,当今也该催着老二从速将宝玉送畴昔,虽是世家读书不为争名,但是锦上添花岂不是更妙。再说林如海恰好也在大简书院兼馆,宝玉资质聪慧,若真入了他姑父的青睐,跟黛玉的婚事说不得还能再续起来。恰是想着对劲的时候,而那邢夫人因着贾琮受了贾敬嘉奖,心中高兴,不免就多话起来,也不管贾母如何作想,又道:“提及姑老爷来,另有一件大丧事要奉告老太太呢,他们府里刚娶的继夫人有喜了!”贾母听了,顿时面色一变,说不清心中如何滋味。邢夫人还要再说些甚么,贾母拧了眉,勉强道:“我但是有些乏了,鸳鸯送送你太太。”邢夫人虽是不受待见,可向来没被如许直白的撵过,当时脸上也泛青,再一细想原是本身说的话扎了贾母的心了,只好趁着鸳鸯过来扶着的时候就势走了,内心却嘲笑道:“眼瞅着人家新娶的小媳妇这么快有了儿子,你这个做丈母娘的倒替着闺女吃起干醋来,这等行事还没有你那外孙女展样风雅呢!今后倒看你如何说嘴去。”
银蝶之事尤潇潇倒没有瞒住欢颜,详细与她说了,又笑道:“将来你大了,天然也是照着你银蝶姐姐的例,给你找好半子去。”欢颜听了,一面脸红,一面倒是更经心不提。没有两日,银蝶便是清算了箱笼,给尤潇潇与贾珍磕了头,又与欢颜果儿等挥泪而别。她临走时从三等小丫头里头选了两个勤谨知事的,一个叫红枝,一个叫紫竹,此中那红枝针线活儿上是个拔尖的,送了上来,尤潇潇瞧了公然非常对劲,便先升了二等丫头,叫跟欢颜一起学做活儿。
时至半夜,里头的女客尤潇潇都一一安排妥了。卜氏跟着陈夫人去起初的院子安息,邢夫人也被带到客房里去,迎春天然是跟着惜春去和枫院睡下了。因怕贾敬疲惫,尤潇潇又打发人去提示贾珍了一声。贾敬听了儿子的话,看看陈颐梁等几个均喝的醉醺醺,便笑道:“虽是欢畅,也是该散了。”转头又对贾赦道:“你也留下吧,跟着你太太一个屋子睡去。”萧如景则早有人搀着往外头屋子里走了,贾珍叫小厮带着贾蔷与贾芸往贾蓉院子里歇一宿,而贾琮还是回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