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里当今凑趣的人多,因着尤潇潇叮嘱,除了远亲老友,其他来贺的一概不见。傅夫人与尤潇潇走得近,再加上黛玉是老亲,早有人迎到上房里来。傅夫人现在虽是一品夫人,但毕竟根底陋劣,若不是生了儿子站稳脚根,外头说闲话的更多。她赋性聪敏,也晓得一味躲在府里不成事,自生了儿子以后也开端往外应酬起来,到经手几件过后便同着尤潇潇格外密切起来。出去先说了几句道贺的话,天然又赞了一番荇哥儿长得好,将来必有出息如此。尤潇潇笑道:“想来你是嫌弃我了,他如许小的时候倒是能看出甚么出息来。”傅夫人笑道:“竟是有如许当娘的,连个口齿吉利话都不给哥儿讨!倒不如跟着我回家,与小叔叔作伴去吧。”二人谈笑两句,尤潇潇便问起林小公子来,傅夫人面上不由暴露几分忧色,黛玉也笑道:“弟弟也是个玩皮的,虽是年纪小,但每日里却也闹得慌呢。”尤潇潇听了不免又要请教几分养孩子的经历,黛玉与惜春见她们提及妈妈经来,干脆到外头屋子坐着吃茶。
进了贾母上房,邢夫人说了几句话,赞了几句荇哥儿,又把瞧见傅夫人与黛玉的事一发儿奉告了。贾母听了不免又萌出些心机来,只是现在也模糊传闻林如海择婿极严,宝玉如许的不说也罢了,贾琮虽是出息了,但年纪差一些,又是个庶出的身份,再想着跟林家攀亲竟是难上加难了。邢夫人见她不说话,忙笑道:“外甥女现在出落得愈发好了,跟着傅夫人也密切,想必在那府里也过得舒坦,老太太放心就是。”贾母见她这般老是美意,也不便多说,只含混应了两声。恰好外头大姐儿睡觉刚起来,鸳鸯牵动手送过来,贾母瞧见重孙女这般爱娇软绵,恰是放在内心儿上疼的,想着林家之事本身毕竟也插不到手,再说大房现在有了读书的哥儿,将来也能保得本身,本身老天拔地的,能吃一口便吃一口,其他的操心无益。因而干脆逗弄起大姐儿来,又叫请李家女人与邢女人来发言,因着外头落了雪珠子,便叫往芦雪庵摆果子赏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