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二人进了正厅,尤潇潇向欢颜道:“你也别站着了,我都来了这么久了,还不见你银蝶姐姐过来,你去催着她,问她做甚么呢。”卜氏赶紧摆手道:“你这可曲解银蝶了,她晓得你今儿过来一大早就带着她兄弟去厨房忙活去了,我早说不必劳烦他们,请了厨子返来……”尤潇潇浅笑道:“请了厨子还要花银子,本身家能做的就做了。”因着与银蝶说的一模一样,卜氏笑着捂嘴道:“可不是这话!”然后又夸奖银蝶事事风雅,到处展样,尤潇潇便道:“嫂子与我另有甚么不能直说的?今儿来但是叫我保媒的?”卜氏点头道:“真真你是个水晶心肝儿玻璃人!”然后又道:“银蝶这孩子家里家外都能拿得下的,更不必说还读书识字,当今跟着她兄弟两个挣得家事红红火火,一年好几百两的银子进账,更不必说银蝶手里另有一个绣坊,外头瞧着眼热,过来求娶的人只怕能排到巷子口去!你也晓得我们家若不是芸儿在你那酒楼里做了这两年,当今那里能买下这栋小院儿来?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这院子还是求了钱庄做中人,先交了一半的银子,来岁垫付了利钱交了另一半才肯给我们房契呢!本来我也叫芸儿不必焦急,要么换个地界儿要么再攒攒银子,芸儿却说都城里院子一日涨似一日,怕到了来岁更买不起,并且执意要买在这巷子里,我做娘的那里能瞧不出儿子的心机。只是这话没过了明路,芸儿也是想着多捞捎些银子再提婚事。”尤潇潇放下茶碗笑道:“芸儿也是,竟这般陈腐起来,罢了,我问问银蝶,如果情愿了,我们就今儿给定下亲来。”
卜氏大喜,忙叫了小丫头去请杨女人过来发言,尤潇潇笑道:“你去与她说,东府珍大奶奶过来瞧她,请女人速速过来!”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银蝶公然来了,手里还托着红木小茶盘放着两小碗鸡汤面,见了尤潇潇便给她面前放了一碗,然后奉给卜氏。尤潇潇见碗里只浮了几缕青菜,挑起一筷面尝了尝,鸡汤鲜香浓烈,面条筋道爽口,不由夸道:“这都比着果儿有技术了。”银蝶方过来与她存候,尤潇潇拉动手道:“刚才你五奶奶正与我提及你来,夸你样样都好,舍不得放你家去。”银蝶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尤潇潇对着卜氏笑道:“实在这有甚么可问的,都来了你家洗手做羹汤了,这个媳妇儿跑不了了!”卜氏趁热打铁,就势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赤金钗来,说道:“恰是叫你做这个媒,也是公明正道的。”然后又对银蝶道:“好孩子,你的心我瞧得真真儿的,本日当着大奶奶的面,你受了我们家的簪子,便是承诺做我们家的媳妇,可好?”未待银蝶答话,尤潇潇却道:“好打嘴的,连聘礼都没过,倒是想给媳妇上头来了!”卜氏忙道:“你真是本性子急的,我是能委曲媳妇的人!”说着叫小丫头去里屋取出一个小匣子来,翻开一看,倒是一张十五亩的田单,上头写着银蝶的名字。卜氏笑道:“这都是芸儿的主张,说我们小户别搞那些个虚头巴脑的,家里的银子一骨脑全买了这院子,但是求亲时也不能委曲了女人,幸亏另有这几亩薄田,女人也别嫌弃,收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