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出去先跪下磕了一个头,尤潇潇忙叫欢颜等搀扶起来,笑道:“蓉哥儿,你有事便说,俄然行这大礼做甚么。”贾蓉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沓子左券来交给欢颜,尤潇潇接过来一瞧便是明白了,恰是贾蓉生母的嫁奁庄铺,原是在结婚当日她亲手交给胡氏的。贾蓉说道:“我们这一去没个三五年也回不来,铺子里头的事天然鞭长莫及,求着母亲给照看着,如有管事分歧适,固然换了就是。”尤潇潇自嫁入宁国府,对着先夫人的嫁奁向来没有插手过一回,到了贾蓉结婚便给了秦可卿办理,到秦可卿去了,贾蓉又出去读书,贾珍才把铺子交给尤潇潇。她深知此中利弊,凡事也不逞能多才,只年底查一回帐,给贾蓉存着银子就罢了。到了胡氏进门,天然要转给媳妇手里,见了贾蓉这般,她不由笑道:“即便是走了,都城里也不是不留人……”贾蓉忙道:“母亲的铺子绣坊银楼在东西大街赫赫驰名,只求着母亲给重新选个管事,今后也好给孙子多留一些银子。”尤潇潇方才明白贾蓉的筹算,便笑道:“好个蓉哥儿!竟是把主张打到这里来了!”贾蓉便笑道:“求着母亲谅解,儿子天然不能白让母亲劳累,一年里头给荇哥儿两分利,母亲瞧着可好?”胡氏是个夺目人,拿了先婆婆的铺就查账,天然瞧出得利太薄,只是里头有些管事是贾珍派下来的,他们做小辈的不敢驳,因而跟着贾蓉筹议,趁着去保定,干脆跟着尤潇潇将话说开,求着她帮手掌事,到时候分些银子给幼弟,堵了世人嘴又各得意利。尤潇潇听贾蓉这般说了,也晓得那些个铺子实在位置还好,只是运营不善,他现在只是求着本身管管事,一年给出两分银子,本身倒也不亏损,因而笑道:“既这么着,我便应下来,只是等你们回了都城,我便是放手不管的。”贾蓉见了她应了,不由大喜,躬身谢过不提。尤潇潇等着他走了,才对着欢颜笑道:“瞧瞧,你小蓉大奶奶是个很明白的,晓得舍小钱赚大利的,今后这府里交给她,必会畅旺。”
到了这年春闱,贾蓉同着国子监的一帮子门生一同入了会试,虽没得了会元,但也成绩优良,在前五十名里头。比及了殿试,公然中了二甲第三十五名,天子钦赐进士出身。动静传到宁国府里,贾珍喜得浑身发颤,当即令着底下人出去开摆流水席,贾敬晓得儿子多年心愿结束,因而笑道,“这会子名正言顺的,嫡亲老友的都号召着罢。”贾珍亲身接了贾蓉返来,歇息了一日,贾敬又问起孙子今后筹算。贾蓉现在是进士,要么接一场去考庶吉人,要么寻个外放,虽是品级低,但是熬着年初算,将来生长得好,做个三品大员也能趁得上。贾敬见孙子描述肥胖,晓得这些年读书是下了苦工夫,庶吉人虽好,但是孙子天赋有限,年纪又长,去了翰林院里那种处所,论资排辈恐怕亏损。贾珍倒是无可无不成,嫡宗子现在已经超出本身数倍,不管将来做些甚么,都是锦上添花。只听贾蓉说道:“恰是托了老爷的福分,孙子才气殿试提名,今后倒不如同着子修一样,出外做个父母官端庄历练一番。”贾敬听了,正合本身情意,便笑道:“如许也好,庶吉人不考也罢,过几日去吏部递个帖子,只说你要选外放,我们家现在不缺银子也不想着逞官威,只把老祖宗留下的功劳守好就够,以是也不等着你立名立万,选个舒畅的地界儿做仕进,长点见地罢了。”贾蓉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