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淑珍把面袋子又放回了炕柜儿里,想了想,又拿了出来,解开面袋子,又舀了一瓢面放进盆儿里,这下子,本来就瘪的面袋子显得更瘪了!
他长的高大魁伟,本来很宽广的厨房,因为他出去了,一下子显得狭小逼仄了。
厨房里又剩下他们俩俩。
又笑眯眯的对韩明秀道:“你们俩一个洗一个削,免得一小我儿干活儿没意义。”这会子,她也不说让韩明秀回屋呆着的话了。
把闺女打发走了,章淑珍还不对劲,拿起了盆子往里屋走去,“你们俩先干着,我去舀面去。”
王海杏还不晓得她老娘内心的小九九,说,“你刚才不还说大乱不能把鸡蛋整打了吗?咋又让我去接他呢?”
交代土豆的时候,韩明秀发明他的手又大又长,手掌心儿里生了一层厚厚的老茧,乍一看跟长年出苦大力的力工儿似的,想来在虎帐也没少刻苦吧……
章淑珍进了里间后,悄悄的停了下来,侧着身子支愣着耳朵偷听厨房的动静,成果,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俩人说话的声音,急得章淑珍在内心头连连骂儿子没用。
东屋里,章淑珍弯着腰,从桌底下的灰瓦罐里捞出了七八个咸鸭蛋来,装在一个小珐琅盆儿里,又走到屋角儿,搬开墙角里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暴露一个小黑瓷坛子,灰尘很厚,口上还压着一块砖。
又停了一会儿,厨房还是没啥动静,章淑珍这才点头感喟的脱鞋上了炕去舀面。
霍建峰说,“另有半缸不就申明另有半缸是空的吗?我去打满吧,闲着也是闲着,干呆着也不得劲儿。”
看到韩明秀儿正坐那儿扒葱呢,忙说,“你咋还出来了呢?不是叫你在屋里呆着跟建峰说话吗?”
韩明秀的确无语了,她就是为了制止跟霍建峰独处才出来找活儿干的,没成想绕了一圈儿还得跟他独处,她都要思疑大舅妈是不是用心的了。
搬开砖,另有一张猪尿泡在坛子口上紧紧地扎着,好轻易才解开,伸进筷子,在内里夹出四五方猪肉来。
章淑珍哪舍得他去担水啊?连声道,“不消你不消你,你王叔昨晚就把水缸给打满了,另有半缸呢,充足今早晨使了。”
“娘,扁担呢,我去担水去。”霍建峰一出去,就拎起水桶,筹办要给家里打水去。
恰好社员们素了一春零一夏了,肚子都淡出鸟来了,也都吧嗒着嘴儿馋肉呢,以是大队长提出来杀猪,没一个分歧意的。
捞完咸鸭蛋和肉,章淑珍又把俩坛子按原样儿放好,才端着蛋和肉又回到厨房。
面是金贵的粮食,没跟苞米面子高粱米放一起,都叫她给锁在炕柜儿里了,她翻开炕柜儿,从内里拿出面袋子来,面袋子不大,内里装了二十多斤白面,这些就是他们家一年吃的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