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燕国岆山关破。一月以内，齐连破燕国七城，驻兵瑨阳城外。

程小白感遭到齐烈如有本色的目光落在本身身上，安闲不迫地下了城头往城主府去。此次没有被送进客房，而是被迎进了燕泗的书房。

燕泗是个很好的城主，自继任以来，治河运，正法度，规商店。可燕兴帝即位后，宠任奸佞，大兴土木，极尽奢糜浪费之能。官方怨声载道，朝野乌烟瘴气。此中以金堆城赋税尤其重苛，因燕泗曾上谏，还想革了安平王世袭的城主之位。

燕泗不晓得白离尘到底算到了甚么。

齐烈曾在齐皇室保藏古籍记录中见过“千机十阵”的记录。此中以“九死无生，是以十杀”的十杀阵最负凶名。

齐烈挑挑眉，表示他持续说，

十月五日，瑨阳城破。二十万雄师驻守瑨阳城休戚清算，太子烈率五万定*先行，至金堆城外三十里驻营。

自第一日城头初遇，他便命影卫去刺探此人的动静。来源不明，身份奥秘，燕泗还称他为“先生”？第二日再观那人布阵，就已看出了端倪。

“那依你之见，孤所思为何？“齐烈眼中也有了淡淡笑意。

“感受。”

“禀太子，臣本日观阵，起阵时中军在前，摆布两翼以蛇形排开，而后待我军破右阵出，此阵中军六方游动，是以’六丁六甲’, 而后以盾保护弩卫而出七次射箭不竭，是以’七星连珠‘ … 臣妄自测度…”年近不惑的智囊面上恭谨，心中却冲动难抑，想不到本身在有生之年竟能亲眼所见如此阵法！“此阵便是失传百年的十杀阵。”

从齐军攻破岆山关到驻军瑨阳，燕泗向庆帝求援十七次，没比及救兵，连信使答复也没有。直到齐军围城的第二日，探子从燕都传来动静，庆帝从他城调了守军到燕都，想要死守燕都。

本来燕文帝期间安平王一脉与燕皇室的情分，也在庆帝的日日荒唐中磨尽了。

旗号猎猎，战马嘶鸣。

许璟心中蓦地一惊。

“只是燕泗不敢欺瞒先生…金堆城不会有救兵了…庆帝要放弃金堆城。”说罢去看程小白的神采，看到的仍然是一脸安静。仿佛早知如此又仿佛毫不在乎。

“千机”两个篆刻，在明灭的烛光下，尽显锋芒。

书房里燃着沉水香，天气暗了也未点灯。燕泗端坐于案前，目光落在案上的金丝八角镂空香炉上。青烟袅袅，恍然如梦。

程小白此次没有脱手去扶，算是受了这一拜。

第三日，城主燕泗单身出城求见齐太子，言愿开城门降于齐军，只求可保城中八十万燕国百姓安然。在齐烈承诺后便自决于城前，齐烈感其时令，命亲信收尸安葬。

齐军驻兵金堆城外的夜，他听人通报府外有人称愿助金堆城退齐。惊奇之余是不信的，又想看看何人敢在这类危难关头来此还出此大言。便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