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没有返来,那就去找他。
威武天顿时,那银袍金甲的战将眉头舒展:“末将受命值守在此,山主,您真的不能上去…”
天空被割得七零八落,剥落的碎片层层坠下。
高台上的男人盘膝静坐,重紫华衣像是黑云中的一簇烈火,眼里笑意清浅,通身难掩的风骚缠绵。衬的那诛魂灭魄,戾气深重的诛仙台,也变得光彩浮动。
乔小灵拔出针管摇点头,“平静血清没有结果,力量暴动仍在持续…”
身形奔腾,眨眼间呈现在高台之上,一剑斩断缚神链。天雷携毁天灭地之威劈在后背,刹时血肉飞溅。可他仍然护着怀中的人,哪怕触手所及已没了温度。
几重天,甚么灯,天罚不天罚,跟他有甚么干系?
三年后,少年似有转醒迹象,床前的男人回身走了出去。
可没有人敢笑。因为这剑拿在少年手里。
身后寂静无声。
两百年的伴随,三百年的等候。
血衣少年一步步走上十二重天。头顶的浓云压得他每一下喘气都痛入心肺,剑尖指地,握剑的手模糊显出森森白骨,身后留下一起蜿蜒的血迹。
苗条白净的手剖开胸膛,切近心脉,感受掌下跃动的温热,
少年好似没听到普通,一剑斩断捆仙索。
他仍然是笑意清浅温情脉脉的戚不言。
尘凡三千一场梦,梦醒不知他是谁。
位面开端崩溃。
没有甚么比这更普通的事了,简朴到不需求纠结。
少年看了一眼那道虚影,穿过界门。
诛仙台的阴云戾气飞速堆积,天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扯开,裂开庞大缺口中,天火岩浆和水倾泻而下。
少年剑势受阻,身形滞涩,白袍排泄重重鲜血。然他面庞如玉,眼神清澈,不见一丝痛苦或苍茫,如果不是他手中的剑,身上的血,就像一个遗世出尘的神仙。
玄戈似是想起甚么,大惊失容,“那是…”
他挽起袖子,切鱼炒菜时的当真神采。
突然间力量在身材中不受节制的冲撞,像是轰然炸开的惊雷,身后模糊构成玄色旋涡。六合之间统统狂暴的气味会聚而来。旋涡越来越大,少年散开的墨发在暴风中尽情飞扬。
一道空远的声音遥遥传来,冷酷却暗含着庞大威势,回荡九天:“且让他去。”
擦肩而过。
少年的语气客气疏离,眼底带着对陌生人的防备与警悟。
暮色尽,走廊上的人影被拉的斜长。狭路相逢。
九重天上,云雾环绕间巍峨殿宇延绵成群,远了望去漫漫金光闪烁。
亲手抹去了他们之间五百年过往。
初见时火海中那句“万事有我”。
无边无边的仙兵像澎湃而来的银色陆地,少年手里的木剑斩断长枪战戟,刺穿血肉,鲜血从剑尖沥沥而下,那剑还是旧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