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有脸拿回家里来讲，这个招弟，这个招弟，季母当时的表情，真真是恨不得休了这个儿媳。当然仅仅只是那么一刹时的动机，明智回归后，她自是清楚，这儿媳再如何不好，也不能休了她，家里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嗯，给他做件小袄子。”提及小孙孙，洪婆子满脸的笑止都止不住，满满的满是慈爱。

“我们逗他，他不被骗，安安逗他，他倒是回回都被骗。”三朵看着有点焦急，恨不得从安安手里替康康把络子抢返来。

说是哥哥，实在康康只是早出了那么一会会。可有些事啊，还真是说不清，只能归结给天生这两个字，就是那般的奇妙，没法详细解释。

“常日里，有些不痛不痒的，顾念着二儿的脸面，我也就没多折腾。”说着，季母非常懊悔。“我是如何也没想到，她得寸进尺，竟然做了这么桩缺德事！有粮看着机机警灵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她一张嘴给绕住了！”

阿桃抿着嘴笑，眼睛闪着亮光。“康康是个好哥哥。”

“娘。”季歌尾音都有点发颤，她眼里满盈着薄雾，视野里的季母有些恍惚。对于季母她到底是没有看破，说她不好吧，偶然候又挺好，说她好吧，可有些事做的却过份了。

“都雅。三朵的手越来越巧了。”季歌拿着细细的打量着，很当真的应着，正要还给三朵时，忽觉的身后有拉扯感，她转头一瞧，对上了康康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未说话眼里已盛开了笑意。

“十根手指头另有长有短呢。”洪婆子笑笑着接话。“我本来针线活也不可，渐渐的，渐渐的，做多了就谙练了，大半辈子走过来，也就有了点模样。”

那一刹时，季歌没法用说话来描述她翻涌的情感，只是眼眶有些泛红，感激老天，赐给她两个这么好的宝贝儿子。

顿了顿，季母似是在想着如何说。“招弟嫁到季家的头个月，我就晓得，这儿媳没娶好，一张嘴没个把门，一门心机全用在追求上，一颗心压根就不敞亮，可有甚么体例，这儿媳都进门了，再如何不好也得受着。”

“夫人是个有福分的，针线活总归伤眼睛，偶尔打发时候还成，经常拿在手里倒是不当的。”洪婆子边做着绣活边慢悠悠的说着，那语气和缓随便，像是平凡人家叨家常。

“有甚么样的才气就过甚么样的日子，都得靠自个来，靠别人终不是悠长。”想起二儿子，季母很痛心。“你二哥是机警过甚了，到了这年事，也不晓得能不能再掰正，对你二哥，你狠点心，我不怪你。”

阳光亮媚的好气候，轻风缓缓吹拂，舒爽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