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好，此次他杠上的就是一个皇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第二日晚餐过后，秦远来到了父亲的书房。

识时务的几位重臣回过味，纷繁在朝堂上对魏济渠赞美，为恒王歌功，因而在历经夏收捷报后，又是连续数日，以户部工部为首，沾边的不沾边的各位要员都在上折子为恒王请功。

“这就对了！”秦穆拍拍儿子的肩膀，“爹本日跟你说这些话，是为了让你早做筹办，或许会牵涉到京卫司，或许不会，但你心中要稀有。”

这些弯弯道道，汪昱早就想得明白，但摊上这么个案子，本身也实在没体例，褚霖是恒王的姻亲，他参奏太子于公于私都能说得畴昔，可本身纯粹是被拖下浑水的！通政司大人头低的不能再低，只在心内祈求盼望，向来被倚重的督御史大人能从速停歇圣上的肝火。

父亲甚少在家中提及闲事，而眼下却俄然如此慎重的奉告本身这等大事，令秦远甚是不测，他愣了一会，方问，“爹，您本日何出此言？倘论正统，名正言顺的应是太子啊？”

东宫。

听到褚霖的名字，太子顿时心生烦躁，一拳直捣在花梨木的书案上，忿忿道：“才跟老三攀亲半年，褚霖这个老狐狸公然就归顺了那边，当初如果办事的人不这么没用，他女儿早落下山崖摔死了，那里还能让他跟老三结结婚！”

“大胆！”

太子再不出类，那也是皇上嫡出的亲儿子啊！皇上把其他成年的皇子们都分封去外埠，除过让他们镇守各处边关国土，建功立业，还不是为制止呈现如前朝那样的夺嫡之争，给太子留一个放心辅政的环境？

秦穆摆摆手，“大人言重了，畴前是秦某胡涂昏庸，此后定不会那般，我知该如何做，大人放心。”

就如本年，魏济渠完工通水之时，原觉得他会顺道回都城跟本身邀功，谁知他只托工部派下去的特使回京传达了一声，本身则冷静回了燕州，没有朝廷宣召不得擅自进京，这孩子却当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其他的皇子再好，皇上一向没挪过太子的位子，为的是甚么？即位之初顾忌的是皇后背后的娘家，但现在三十年了，国丈府的权势早已式微，那圣上心中独一在乎的，恐怕就是名正言顺与宫闱间的安宁了。

照面前的情势，父王不出半月就会召老三回京，到时不管受甚么封赏，老三都是最东风对劲的阿谁，可本身呢，另有一屁股烂账没算清楚，一旦都察院咬到本身身上，一旦本身圈地的企图明白于天下……

褚霖却果断如泰山，稳稳地恭敬答复，“臣知。但都察院是皇上的都察院，都察院替皇上监察朝堂，向来不敢有任何坦白，为的就是替皇上早日肃除隐患，肃正朝纲，臣此次以下犯上，甘请圣上降罪，但都察院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