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白拉姑一鼓掌，小厮清算掉一片狼籍的碗盘，重新给汤葵布菜。

“唔……”汤葵捂着脑袋，自嘲道：“我开窍有甚么用？文不能成诗、武不能提刀，我能做甚么？”说罢又哂笑道：“还道是被子里放屁，能文能武呢？”

“汤大蜜斯正磨刀霍霍呢！”白娉婷见汤葵并不听她的话，弥补道。

将元帕交给在旁等候的小厮，白娉婷走到桌边坐在洗漱结束的汤葵身边，扣了扣桌面，说道：“传膳吧，我饿了。”那表情竟是极好的。

“不过，”白拉姑转脸对汤葵道：“白蜜斯说的在理，三蜜斯，您也不小了，成人了。大蜜斯已经在筹划您的成人礼了。”

“有甚么不一样？”汤葵确切饿了，一边吃一边问。

“汤家嫡支为汤阁老这支，她一共有三个孩子。”白娉婷见汤葵停在了门边，不由神采稍霁，持续道：“大女儿汤耀祖，二女儿汤耀德，小儿子汤弱婷。”

却被白拉姑制止，只听她峻厉道：“三蜜斯，您从小是我带大的，白妈妈教您的礼节您全都抛之脑后了？”

“汤阁老年近40才得了第一个女儿，大女儿现在才到花信之年。”白拉姑弥补道。

“如何，这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你有甚么话无妨直说。”

白拉姑笑道：“三蜜斯还是个孩子呢。”

看到她的眉毛，只可惜不是丹凤眼，乃龙眼，这类人忠心耿耿，是最可托任的人，且具有文才，爱情埋头，是男人择偶的好工具。

“这里是牛府，是蜜斯的家，蜜斯何必缩手缩脚、察言观色旁人？”白拉姑又道。

“禀报！”门别传来白四的声音。

宴毕返回，新郎一出轿门，来宾中爱闹者预先以二三十条长凳从轿前铺接至新房门，架成“仙桥”，要新娘搀扶新郎从“桥上”过，客人欢笑催促，若行动妥当，则在新房门前“桥头”凳上再叠长凳一条，并递上一只油包，要新娘口咬油包走过，美其名曰“鲤鱼跳龙门”。

这一说，倒是真把汤葵说愣住了。

还没来得及答复，白娉婷排闼了，绕过屏风出去，没理汤葵，径直走向喜床。就着小厮铺床的手，翻了翻被褥，拎起来明天汤葵没看到的红色绸巾条——元帕。

每天都有一个陌生的小女人睡在身侧，汤葵没法淡定，特别夜里阿谁小女人认床睡不着，时不时找她谈天。堆集了这么多天的颓废，饶是生物钟再定时也要退避啊。

“哦？”汤葵追着问：“我大姐呢？她可有说甚么？”

“三蜜斯吃完了饭，瞅着时候，也该去汤府接姑爷返来了。”白拉姑笑着持续道：“蜜斯您本应陪着姑爷一起回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