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晓得,刚好那帮衙役里有个我的熟悉人,美意跟我说的……”
“来了,来了,这可如何办……”万氏神采发白,在屋里团团转起来。
所谓锅头,乃矿厂行业的一种称呼,指的是办理矿厂碎务的人。这顺宁矿厂在邻县,和裴长青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他又如何打伤了对方?提及来,还是和张清智有干系。
“你快去快去!”万氏不住点头,“只要他家肯放太长青,便是要我变卖全数田产也行!”
刘班头嘲笑道:“老阿姆,你儿子裴长青不学好,和县里的一帮恶棍混子整日混在一起,你当我们没打过交道?抓的就是他!我看你神采镇静,莫非把你儿子藏了起来?痛痛快快说出他的去处,我们也不难为你。”
梅锦表情也是沉重,畴昔安抚了她几声,万氏抓住梅锦的手,哭着道:“也不晓得长青逃那里去了,这要被抓到,若判个监狱放逐,叫我们娘儿俩可如何才好?”
梅锦扶着万氏回到屋里,安设她躺下,回身出去翻开院门,见外头人还没散光,三三两两地还是聚在边上,正群情纷繁,她开门才停了,围上来探听内幕,这当中有真体贴裴家的,也少不了幸灾乐祸,林五娘便是此中之一,梅锦暗叹口气,敷衍了几句分开,找到长喜把事情说了一遍。
万氏从椅子上跳起来,“我竟忘了!就我们娘儿俩个,能办得了甚么闲事,我这就去找他!”
门一开,手拿火杖的衙役就冲了出去,不由分辩径直闯到了屋里,排闼到处检察,连箱柜也不放过,搜检一番见没人,一个自称刘班头的沉着脸问万氏:“你儿子在那里?他打伤人犯结案,我们大性命令必然要将他缉捕归案,你若包庇,视为同罪!”
裴长喜摇了点头。
刘班头觑了她一眼,“你是裴长青媳妇?奉告你也无妨,你男人打伤了顺宁矿厂的一个锅头,对方告到县衙,大性命令缉捕他归案!”
梅锦沉吟道:“娘,您别急,刚才阿谁刘班头不是说了吗,对方只是被打伤。只要没出性命,我们想体例转圜下,说不定也就大事化小了。娘舅应当熟谙些人,叫他想想体例!”
本来,顺宁孙家和张家向来有嫌隙。客岁买卖被张家抢走了好几宗,本年年初,孙家矿厂的一个镶头(技术总管)被挖走,刚前些天,这个镶头又公开里招走了很多本来在孙家矿厂做工的槌手和砂丁。
万氏吓了一大跳,顿脚道:“好端端的我家长青怎会打伤人?是不是官爷们弄错了?”
刘班头收了钱,神采方缓了下来,点头道:“看你还算明理,不像你阿谁婆婆,明显儿子犯了事,还一味只替他分辩。既如许,我便先带兄弟们走了,他若返来,你须得当即报我,不然便以同犯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