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内心狂躁大要沉着的阮明玉,阮明艳就直接多了。
哪怕点她当皇后, 她也不乐意。
那朵绢纱堆制的海棠红宫花,就摆在桌子正中心,阮明玉面无神采地瞪着它,内心已把汪弘川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千零一遍。
而嘉隆帝既和她说话,又命她当场写字,这较着不是叫她只打酱油的征象啊。
“为甚么写‘国泰民安’这四个字?”嘉隆帝淡淡开口问道。
当听到那两个字正腔圆的‘留下’时,阮明玉仿若被雷劈了普通,甚么不成直视天颜的封建端方,被她完整抛在了脑后,她豁然抬起眼睛,直直望向嘉隆帝。
沃特?!!!!
一朵由绢纱堆制成的海棠红宫花,被捧到阮明玉面前。
桌案之上,铺着一大张乌黑细致的宣纸,案头摆着一方砚台,其内浓墨乌黑,津润发亮,笔架上满是粗杆大毫,阮明玉眉心一跳,这是叫她写大字啊。
手里拿着一朵意味当选的红色宫花。
关于这一点, 她不能扯谎坦白。
阮明玉心中肝火滔天,若非怕给阮家招来费事,她早把手里的这朵破花,当场跌倒汪弘川脸上去了,你特么当她是货架上的物件儿,你想要就要呀。
阮明艳悲伤非常道:“我到底那里不敷好,她凭甚么事事都压我一头……”
事已至此,孔氏再烦恼遗憾也没用,她只能打起精力道:“玉儿,先瞧瞧是甚么位份罢,旁的事晚点再说。”
阮公子策马尾随过来的时候,他的同胞姐姐没有重视到,但是她……瞧到了。
回到府里,姐妹两个先到荣安堂汇报一番,然后被各自的亲妈拎走说梯己话。
嘉隆帝没吭声,侍立在他身边的周海德公公开口道:“呈上来。”这时,卖力搬抬书案的内监过来两个,一人拈着宣纸的一边,谨慎翼翼地呈送到嘉隆帝眼皮子底下,嘉隆帝一眼扫去,只见四个大字,个个笔力不敷,形状干瘪,毫无圆润饱满的气势,公然是难登风雅之堂。
“会写字么?”
“无妨,写吧。”面对卖力贬损本身的阮明玉,嘉隆帝只丢过来这四个字。
阮明玉恭声回禀道:“方才在偏殿等待宣召,臣女看到一块‘国泰民安’的匾额,是以写了这四个字。”
阮明艳觉着非常刺目,眼眶里瞬时浮起一层湿热的水汽,凭甚么!凭甚么又是她大出风头!
大堂姐阮明玉终究出来了。
曹氏微微头疼道:“艳儿,娘和你说过多少回了,有些事情,不能太争强好胜,你不要总想着和你大姐姐攀比,心态必然要放稳,凡事有得必有失,你大姐姐固然再次当选,但宫里的日子岂是好过的,受了委曲欺负,又有谁敢替她出头说话……”
抬手抓过一只大毫,阮明玉微一沉吟,开端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