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珝奇道:“大耀的新年第一日莫非有饭吃?”
院子里白茫茫一片,积雪不厚,却无人打扫。大监拢了袖子,举手叮咛前面的小寺人搬出去了几只包铜箱子。
身后的小寺人悄悄推了他一下:“徒弟,这天寒地冻的,我们回吧。”
常珝把她拥过来,抱到腿上:“吃这么多,谨慎长胖。”
忽听正堂内赵太妃衰老的声音怒道:“重雪!还不返来?想冻死哀家么?”
穆清雨怔了怔,还未答复,就听胡贵妃又道:“传闻娘娘还碰到大耀皇子了?那皇子传闻有龙阳之好呢,娘娘没亏损吧?”
常珝看她很有些欲泣的架式,苦笑不得地安抚道:“那日有春饼,也不会饿死你。”
大昭城,西街南巷,雪粒子簌簌地自灰蒙蒙的天空落下。雪花儿虽不大,雪粒子却极密,只消一会儿,地上便全白了。
穆清雨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撂了羊毫道:“打住打住,都别争了,三七,你看甚么东西不齐备快去筹办齐备,杏芙留下。”
=============================
胡贵妃摸了摸头上的累丝挂珠珠钗默了半晌,笑道:“嗨!mm也是听下头的人说了几嘴,现下想来,那疆场上怎能有紫光呢?多数是谁听岔了话,以讹传讹了罢。”
那穿靛青色绣花小袄的女子见状,忙低着头小声催促大监道:“大监,您还是快些走吧。”
杏芙有些羞赧:“可奴婢是女子,总不能上赶子吧?”她又望了眼穆清雨:“娘娘,实在您也蛮痴钝的,皇上对您那么密意,您不也到厥后才发觉么?”
胡贵妃走后,杏芙便拿出一摞红纸预备叫全宫高低写福字,新年邻近,凤台宫还甚么也没筹办,就连腊八粥用的料也没购置全。
“啪嚓。”屋内传来杯盏打碎声,只听一个声音衰老道:“皇上是哀野生大的,他过年不来瞧我就罢了,说这等虚情冒充的话何为。”
穆清雨叹口气:“臣妾只是觉得,大昭能有饭吃。”
先是胡贵妃来,跟她莫名其妙的酬酢了几句。
大监点点头,把手拢回袖子里,闻谈笑道:“老仆晓得了。”他又打量了一下这女子,只见这女子生的双瞳剪水,面庞净白,倒与皇后娘娘有那么七分类似。
常珝放下一卷书:“过年不过是祭祖,祭祖过后,我们能够迁到南宫里。至于吃食,自是比昔日要好很多。”
三七也不甘逞强,直着身子冲杏芙道:“膳司邻近年关那但是最忙的,鲜于司膳底子没空理我,能找到薏仁儿那就不错了。再者说,姑奶奶您自打郑将军返来就没了影儿,现在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大昭城内仍旧熙熙攘攘,已到年关,大街冷巷尽是炸肉圆子、小酥肉的味道。店主本日扯了两批布裁制新衣,西家今儿又买了一扇子肉做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