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娘在房里听了一会儿,内心揣摩开了。
果不其然,槿霞闻声二太太的名讳,也不再与她你来我往辩论不休,粗声粗气道:“那桃根大奶奶真是不巧了,我们二太太――不、在!”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现在槿霞女人在二太太部下做事了。啧啧,公然是个护主的忠仆。不过……”桃根话锋一转,绕着绕着,就绕到闲事上来了,“我要燕窝要人参,都是管主子要,干你一个二等丫环甚么事。二太太宇量大,又疼我们四蜜斯,情愿给,你想管也管不着。”
把一干物事放下,她又过来给胡妈妈施礼问好。
“你这丫头倒也见机,”杏娘想了想,道,“这桃根的名字是出自先人手笔没错,不过,也要看看是甚么样的诗词。”
杏娘冷眼瞅了几天,发明这丫环倒是个憨的。不是家生子,碰上了大太太打压二房的好时候,人看中了她的笨性子,用心送来给二房添堵,没想着反倒救了主子一命,反正旁人也不会清楚这六蜜斯换芯子的事。
这个不幸的孩子明显还没自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够呛的意境里醒转过来,魏氏一句话升了她的职,涨了她的人为,从洒扫小妹一跃成为小院主管,她却浑浑噩噩,完整不晓得要做甚么。
秋鸿竖起了耳朵听着内里的对话,杏娘假咳一声,唤回了她的重视力:“去把帘子打起来。”
秋鸿闹笑话,青菱头痛,杏娘默了几日,整好胡妈妈过来瞧她,实则是突袭查抄。
秋鸿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手上行动停顿半晌,嘴巴张了张,还是没多问,乖乖畴昔打帘子。
官高一级压死人。
先是槿霞愤恚地嚷道:“桃根姐姐,我敬你才喊你一声姐姐,你别过分度了!这是我们二太太的院子,不是你们四蜜斯的私家库房,今儿个看中点燕窝,明儿个看中点人参,随你取用。”
这俞定书一个还未出嫁的闺阁女子,给本身身边的贴身丫环取了一对如此惹人遐想的名字,故意人士听了,不免感觉她为人轻浮,如果传出去,定能让俞府背上个坏名声。
“我们六蜜斯正练字呢,二太太叮咛了,做功课的时候,谁来都不准见,读书最忌讳三心二意。”槿霞没好气地说道,“明天就算四蜜斯亲身来,我也是不放她出来的。”
说句内心话,比起秋鸿,她实在更信赖青菱。青菱不大笑,也鲜少跟丫环嘻嘻哈哈,除了跟她一道调过来的槿霞,没见她有甚么特别亲热的人。但是杏娘就是喜好她这类做事一板一眼的模样,见着谁都不会曲意巴结。
几个丫环立在边上不敢吱声,这常日里看起来脾气最好的笑面虎胡妈妈,建议火来是顶顶短长的,连长房几个有头有脸的陪房都不敢骄易了她。
桃根还是丛绣的时候,杏娘就见过她几次,身量挺高,比槿霞年纪也大些,这会儿两小我拼力量,槿霞铁定是拗不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