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到了歌乐回家的时候,太子特地来与她告了一别,似有拉拢之意。早在前几次冷眼旁观中歌乐便不喜这位太子,他前来与她告别出乎料想,但有甚么用心她也是猜得出来的。她是丞相独一嫡女,娶她便相称于获得朝廷一半的助力,太子如许的拉拢未免过分不入流,比起他的其他几位兄弟实在太差,必定是皇权的捐躯品。
但十几年未见这个儿子,赫连陵所想所听所看,他皆不体味,详细赫连陵是如何想的他也不清楚,只要估摸约是如许。但,如果是如许,他作为上位者来看,也模糊有些担忧,生在帝王家,最不该有的便是情爱。
歌乐微微游移,脚步顿慢下来,赫连陵也停下脚步,目光带着期盼的热烈,唇角却含着笑意,和顺的谛视着她。
皇宫赏花踏青宴会就如许结束了,按说歌乐也到了回家的时候,太后与皇上齐齐召见了她几次,说了然第二日便归去,犒赏了些东西。
歌乐点头:“我正要去太后处,一起去吧。”
歌乐得了天子太后的唆使,又得了天子太后外加一些嫔妃的犒赏,想着她确切有些想爹娘了,二哥或许也分开了罢。算了些日子舞楼该是修的有些形状了,夏伶办事她还是很放心的。
赫连陵身形微微一怔,而后暖和道:“我走的仓猝,本想再等你来看我之时对你说一声告别,何如没比及你,父皇也催促的紧。”
歌乐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又听他说:“我一向在想,是我走了多久之时,你才会发觉到我已分开了呢。我在脑海里一向考虑,是否要给你留一封手札,该写些甚么才恰到好处,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劝服了本身,莫不如在你面前亲口对你说。”
歌乐一笑:“自你走后,我倒还去过后山一回。不过当时我是不晓得你已走了。”
眼底恰是无语,瞧见来人后默了半晌,复笑道:“你不消特地前来送我,出宫后自有光阴相见。”
但他毕竟还没上朝宣布定下这桩婚事,第一是因为歌乐是赫连陵心仪的女人,他久未见赫连陵,现在父子终究相聚,固然冲动难言,但仍有些隔阂,父子之交恰如君臣相临,有些伤感。好不轻易见这个儿子有了属意的女人,他终究有权作主为儿子讨喜,却还是感觉应抢先与歌乐筹议一番,如许才感觉慎重心安。
赫连尹大抵十岁摆布,大抵只比歌乐低半个头。歌乐匡扶了他好一会,心下一软,在他眼泪昏黄中又胡胡说了些过几天必然来看望他之类的话,最后好不轻易才送走了赫连尹。
赫连陵唇角弯弯:“我舍不得你,还是来送一送你。”
他神态淡淡,望着她的眼睛含笑,却也带着一丝不舍。
他说的话看似与她的话并没甚么关联,但歌乐倒是晓得他看出了她的心机,想起了那一片光辉的菊花果然让人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