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应了声是，带着一个妈子上前，嘴里好声好气地说着“奴婢扶二夫人下去”，可手上一点儿不含混，一左一右架住穆二夫人的胳膊，不管她如何扑腾挣扎，强即将她拖了出去。

氛围很凝重。

太夫人动了怒，穆二夫人那挺直的腰杆被肝火压弯了两分。腆着脸陪着笑，穆二夫人模棱两可地答复道：“那会子孙媳妇正在气头上，说的话都没走心，记不住了呢。”

“二婶这话说得太夸大！我命人脱手时二婶您正在午休，身为长辈的我怎好轰动您？！这些混帐主子欺上瞒下做了很多不中看的事情，我这是怕二婶被小人迷了心窍，替二婶您给他们醒醒神抻抻筋！”

“不不不！老祖宗我只是说气话啊老祖宗您别当真啊！”穆二夫人喊叫着，膝盖磨蹭着地毯，往太夫人跟前爬来，“老祖宗开开恩啊！”

太夫人呵叱完，恰好春鸽捧着一只小小梨木盒子进了屋。

太夫人清算穆二夫人雷厉流行，穆锦程看得是一愣一愣的，直到穆二夫人的喊叫声离了好远，这才回过神来。

“既然你去意已决，那么我也不拦着你。春鸽。”

没推测太夫人不买账，穆二夫人微微一怔，忍着要抽搐的打动，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是。”

太夫人将手中一口未动的茶水往手边的茶几上一搁，问穆二夫人：“你在紫若的屋里对着锦程母亲说了大房二房断绝干系，此话当真？”

“断绝干系是你说的。我只不过是在成全你，又何来恕罪一事？”太夫人很不耐烦看到穆二夫人，“现在没你甚么事了，你退下罢。”

太夫人给吴妈妈递了个眼色，吴妈妈会心，领着屋里头服侍的丫环妈子们退下了。

最后拜别的吴妈妈还反身将屋门关上，然后与春鸽二人，一左一右地门神似的，立在门边望风。